塞穆爾不懂,但塞穆爾大受震撼。
制作魔法卷軸的過程極其困難,故而價格也十分高昂,通常三階以上的魔法卷軸隻能在拍賣會裡看到,随随便便一個低階卷軸都能賣出成千上萬的金币。
高階以上的卷軸就更難得了,使用者隻需要用一點點魔力就能将卷軸中封印的魔法釋放出來,在野外戰鬥或生死危機時刻簡直就是保命必備用品,更不用說涉及的是空間系魔法卷軸——
大陸現今存活着的懂空間魔法的法師屈指可數,有能力制作這種等級卷軸的就更稀有了,簡直比榴蓮哥的頭發還要少。
如今與空間系沾邊的物件基本都是許多年前留下來的,很多都作為傳家寶被各大勢力珍藏着,像空間戒指或者空間魔法卷軸都是用一個少一個,唐酒拿出的這個龍皮卷軸就算在帝都的主城拍賣行都能作為大軸寶物,随随便便就能賣出天價來。
“這個卷軸這麼珍貴……能換多少糖啊……”。連塞穆爾這種不懂物價的家夥都知道這東西值錢,可想而知卷軸在大陸上有多稀少,他越想越心疼。
……這可是根本無法用糖換來的東西!
唐酒心底好笑不已,趁着塞穆爾呆愣着的時候揉了把他硬的紮手的頭發:“卷軸的确很珍貴,但在我心裡……你第一次送給我的東西要遠比卷軸珍貴多了。”
魔王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唐酒的語氣仿佛在哄騙小孩,不得不說即便是魔族的崽崽也沒有被這樣哄過,相對來說魔族的感情要比人類冷漠上不少,哪怕有着血緣關系存在也不一定能有多麼親近。
這隻人類的語氣實在是太溫柔了,塞穆爾明知道他在哄自己玩,卻還是恍然間仿佛從頭到腳燒着了一般,他躁動地在原地轉了個圈兒,猛地張開翅膀一躍而起從窗台上竄了出去。
石質窗台上的斑駁裂痕又增加了好幾條,唐酒懷疑恐怕用不了幾天這個窗台就要徹底被塞穆爾給踩報廢了。
“從小就是這樣,遇到事情隻知道逃避。”唐酒歎氣。
直到魔族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唐酒才慢慢打了個哈欠,轉身躺在了塞穆爾的床上開始午睡,還不忘扯過了魔王的小被子蓋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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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一口氣飛到了無盡深淵裡才停下腳步。
無盡深淵在外是提之色變聞之喪膽有來無回的兇險絕地,但對塞穆爾來說卻是難得的可以小憩一下放松一會兒的場所。
他從小在這裡長大,沒有魔比他更清楚深淵中究竟都有什麼東西,那些機關陷阱和隐匿在暗處的魔物在他面前根本無法遁形。
他身上的魔力實在是太強了,暗元素凝聚成的風刃在距他身邊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時就自行消散了,魔王徑自落在了撿到人類的平台上,先前人類用來躲避風刃的那塊巨石還好好的矗立在這裡。他單手撐着石頭上的一點凸起微微用力,整隻魔轉瞬間就以一個十分帥氣的姿勢翻了上去。
巨石上方的空間并不算大,塞穆爾抱膝将自己縮成了個團,一雙寬大的翅膀蔫蔫哒哒垂了下來,幾乎要将石頭給包裹住。
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确定上面的溫度降下來不少,魔族一想到這支花從此以後要擺在自己的卧室裡就有些抗拒,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話——“因為顔色很像我所以摘回來送給你”……天哪那都是什麼話啊!!!
他當初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腦子被荒獸踏過了嗎!!!
魔族深深地歎了口氣。
在外人的眼中無盡深淵隻有上中下三個地區,卻隻有極少數的魔才知道無盡深淵的最底層下......還有一個潛在的空間。
魔族們将它稱呼為“囚獄”,那裡完完全全被黑暗所充滿,連火把都無法被點燃,所有的光亮都不允許在那裡出現,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黑暗世界。
不同于無盡深淵上中下三層裡很少看見的生命,囚獄生活着不少“生物”,塞穆爾也不清楚那都是些什麼東西,隻能用這種稱呼來形容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