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氛圍有一瞬間的寂靜,祝琳讪笑兩聲,和身邊的同伴一起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
戴梵從腿上的槍袋裡拿出新的子彈裝進沾滿鮮血的短/槍裡,冰冷的金屬在昏暗的地下室散發金屬光澤,周遭氛圍寂靜到詭異。
屍體仿佛夏天的菜市場垃圾箱,一掀開蓋子裡面是被悶上一天的腐爛食物,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臭氣。倒下的喪屍頭身分離,還在動的頭顱不斷的發出嘶吼聲,沒有身體隻能慢悠悠的在地上滾。
戴梵的子彈和他們的子彈不一樣,裡面裝的某種物質可以對喪屍産生效果。一分鐘後喪屍就會因為子彈化成一攤血水,連骨頭都不剩下。這就是可以讓末日消失的物品嗎?祝琳的眼睛盯着戴梵手裡的子彈,休息一段時間後她的異能重新積攢,手掌在背後比劃。
“我們就是無聊想下來看看,你沒告訴我們不能來地下室的。”祝琳身邊的西羽想出一個借口,把責任甩到戴梵身上,“門口也沒貼告示牌,我們好奇心太重了,對不起。”
[才第二天就隻剩下五個人了?]
[不對吧,前面不是死了兩個男玩家嗎,他們進來的時候是四男三女,現在有兩個男玩家和一個女玩家出去了,這裡還有兩個女玩家和一個怪物僞裝過的女玩家正在樓上睡覺……]
[多出來了一個,是誰?]
[嘶,那不就是女玩家和男玩家都多出來了一個?我沒看前面的直播啊。]
[等一下等一下,我腦子亂了。]
[有一個女玩家之前是男玩家,她現在是怪物假扮的。]
[存在感太低了。]
[現在有三個女玩家和五個男玩家,多了一個是誰?]
[不清楚,會不會是進副本的時候就有問題。]
[這個副本到底是什麼機制,隻說了目标吧。]
[看上去很難,實際上也沒有很簡單。]
[目标隻有活着和找到可以阻止末日的物品而已,其他的不用管。]
[說到底多出來的“玩家”其實也不是玩家,而是玩家眼裡的“玩家”。]
[等他們什麼時候發現吧,希望死慢點,我還想多看兩眼修女。]
[這個裙子設計得太好了。]
[主神,這是我第一次肯定你的衣品。]
[怪物是從那個房間裡出來的,那裡面有什麼?]
[那裡好像是忏悔室。]
“下次冒險前記得告訴我。”戴梵舉起槍,黝黑的槍口對準一旁流口水的怪物扣下扳機,怪物中彈後倒在地上,眼睛還在死死盯着戴梵,嘴角的口水和融化的身體混合在一起。
危機很簡單地結束了,結束得猝不及防。祝琳搓搓放在背後的手收回蓄勢待發的異能。她們的心被戴梵高高舉起,在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又憐憫地輕輕放下,并告訴她們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們下次會告訴你的,這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喪屍啊,晚上那些不是已經離開教堂了嗎?”西羽扶着祝琳站起來,看向正在解決新怪物的戴梵,“他們都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那裡有什麼?”
戴梵手上動作不停,帶着玩家一起躲到地下室的其中一間房間休息。厚重的門隔絕了怪物的刮門聲,打開室内冰冷的白熾燈,戴梵拉開椅子讓她們先坐下,自己則是去尋找醫藥箱。
不大的房間裡,各種器材堆放在純白色的桌子上,看上去似乎是一間實驗室。西羽和祝琳坐在椅子上觀察周圍,桌上的試劑瓶裡空空蕩蕩積了一層灰很多東西很久沒有用過。
最顯眼的器材是角落裡的一個大型器械,祝琳看不懂這個器械的構造,一根豎起來的杆子和許多爪子,像有一隻豎起來的蜘蛛。“這裡是什麼地方?”祝琳朝戴梵問道。
醫藥箱有定期更換過所以沒有灰塵,戴梵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兩管血紅色的藥劑遞給祝琳她們,回答道:“這裡是實驗室,不過末日開始之後就已經荒廢了。”
這座教堂裡掩藏的真相遠比她們想象中還要多許多,祝琳聽見實驗室三個字就停下了喝藥的手,擡頭道:“這管藥劑是實驗品嗎。”
“如果非要說的話,算原材料。”高跟鞋踩在實驗室的地上,戴梵重新打開藥箱拿出一管,當着她們的面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下去,“不用擔心,是恢複你們身體的。”西羽見狀也喝了一口,味道算不上難喝,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身上的疲憊消減,每一塊骨頭與肌肉都像是經曆了一次專屬spa,渾身寫滿了舒适,“這個還有嗎,我想帶一點走。”西羽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生财之道,隻要把這個東西帶出去研究研究,再量産賣給其他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