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那幾天戴梵基本上沒有露面,忙于處理蓮庭突發的事務。
剛接手蓮庭的他才十六歲,面對這個龐然大物,哪怕有清水蓮在一旁輔助也維持得極其艱難。回到校園已經是一周後了。
戴梵剛坐下身邊就圍了一圈人,小鳥一樣在他耳邊叽叽喳喳地聊天。
“同學你叫什麼?”
“你的頭發是自己留的嗎,好漂亮。”
“你加入了哪個社團呀,如果還沒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聲樂部。”
“現在馬上要夏天了,加入我們遊泳部吧。”
戴梵從自己的身旁拿出劍袋說:“我已經加入劍道部了,抱歉。”“沒關系沒關系,我們會很期待你的比賽哦。”同學們擺擺手,趕在響鈴前拿到戴梵的電話号碼,才踩着鈴聲依依不舍地離開戴梵身邊。
其實戴梵選社團的時候糾結過,他現在應該藏住自己的野心,當一隻乖乖的小雞縮在雞蛋殼裡面。不過最後他還是根據自己的意願和擅長地加入了劍道部,想着隻要自己不常去且每場比賽都花費功夫放水給自己弄一個中庸的成績,防止被人過多注意就可以了。
放課後,他如往常一般拿起劍袋往劍道部的場地走。
身邊突然靠近了一位比他高一個頭的少年,長相優越小麥色的皮膚襯托的戴梵更白了,不像是同一個次元的人。
他一樣是劍道部的,是他的前輩。
在戴梵剛加入的時候,前輩會想這個後輩是男是女,長得好漂亮細皮嫩肉的真的能把劍揮起來嗎?然後測試的時候戴梵就證明他确實可以揮起來,而且真的是男的。
戴梵一直不明白他們明明交集不多,為什麼這位前輩會喜歡上他呢?是看上了他的臉,還是覺得他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和他在一起比較有面子?
他的真實身份在這裡一直藏得很好,表面上隻能看出來他是一位有錢人家的少爺。可這位前輩家裡并不算窮,曾經他在一家餐廳見過他,不過隻是匆匆一眼就回到自己的包廂裡面了。難不成是其他人派來監視他的?還是他想和自己搞好關系,趁他放松警惕的時候暗殺他。
思緒亂七八糟的到處發散,戴梵的手腕突然被抓住,他條件反射的倒扣住身邊人,一個過肩摔就把前輩摔倒地上。
“嘶…好痛。”
戴梵從發愣的狀态清醒過來,趕忙蹲下将倒在路上哀嚎的前輩扶起來,道歉說:“非常抱歉前輩,我沒注意到你剛剛在想事情。你突然抓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提醒你你要撞到路标了,嗚哇…你力氣真大,反應力也不錯啊。”前輩揉了揉自己差點扭傷的腰,扶着戴梵的手站起來。
這雙手并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小。冰冷的溫度在初夏時分握起來很舒适,肉勻稱地分布在骨頭上,薄薄一層顯得手指格外纖細修長。他握住了就不想松開,直到戴梵用疑惑的眼神問他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要不要去校醫務室。
“啊,我覺得可以去一下,嗯。”多好的獨處機會啊,利用戴梵的愧疚之心,得到一點點戀愛的氛圍。
比如現在,他們正互相攙扶地走在櫻花樹下,看天上的白鳥從他們眼前掠過,清風吹起愛戀之人的發絲,傳來迷醉的香氣。他覺得自己摔傻了,不然怎麼一直往戴梵身上靠,試圖親吻他的發絲。
他的眼睛替他吻到了,盯着戴梵和校醫交談的背影,他整個人浸泡在粉紅色的棉花糖海裡,就連身下硬邦邦的床都變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