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淩嗤笑一聲，顯然不信：“你這樣子，像被人踹了。”

他一臉無語，不爽的說道：“給老子滾。”

紀淩：“上次和你來的那小姑娘呢，噢，你不會是和人家小姑娘表白被拒了吧，你也有今天啊。”

賀錦州沒有回應，隻是低頭抿了一口酒，眼神依舊黯淡。

紀淩見狀，也不再打趣，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今天你的酒，我免單。”紀淩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後轉身走向舞池，很快便融入了人群。

賀錦州的目光重新回到酒杯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杯沿。就在這時，一陣淡淡的香水味飄了過來，伴随着高跟鞋輕叩地面的聲音。

他側過頭，看到一個穿着華麗禮服的女子坐在了他身旁。她身着一襲深紅色的長裙，裙擺上點綴着細碎的亮片，在燈光下閃爍着微光。她的妝容精緻，紅唇微揚，眼神中帶着一絲慵懶與自信。

“一杯馬提尼，謝謝。”她對酒保說道，聲音清冷而優雅。

賀錦州認出了她，有些眼熟。她是這家酒吧的常客，他曾見過她幾面，她也總是獨來獨往，神秘而高傲，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柳明月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來，與他對視。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一個人？”她輕聲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試探。

賀錦州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柳明月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有時候，獨處也是一種享受，不是嗎？”

賀錦州沒有回答，隻是舉起酒杯，與她輕輕碰了碰杯。玻璃杯相撞的清脆聲響在嘈雜的音樂中顯得格外清晰。

兩人沉默地喝着酒，仿佛彼此之間有一種默契，不需要言語。酒吧的燈光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音樂聲漸漸變得模糊，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滞。

賀錦州的心情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側過頭，看着柳明月的側臉。她的睫毛很長，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顯得格外柔和。

“你經常來這裡？”他終于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柳明月轉過頭，微微一笑：“偶爾。這裡的氣氛不錯，适合思考。”

賀錦州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兩人繼續沉默地喝着酒，仿佛在這個喧嚣的世界裡，找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

柳明月擡起眼，仔細打量了他幾眼，“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賀錦州聽了這話，也有些奇怪的看向她，“你是馬斯洛老師的學生吧。”柳明月思索了下，開口道。

“你是....？”“柳明月學姐”

賀錦州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國外的學院裡，他曾見過她，兩人不同專業不同屆，可由于賀錦州曾兼職考取了雙學位，兩人也算是見過。

“好巧啊，師姐。”

賀錦州慵懶的擡起酒杯，兩人幹杯後，柳明月笑了笑“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失戀了。”

賀錦州尬笑了兩聲“怎麼，來這喝酒，一定就是失戀了嗎，師姐你呢，也失戀了。”

柳明月不語，擡手幹了一杯酒後，“也不算吧，我喜歡的人已經結婚了。”

賀錦州聽後，了然的點了點頭，“好巧，同病相憐。”

兩人坐在吧台處，身後是躁動的人群，卻頗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意味。

沈星黎揣着圍巾，顫顫索索的呼出幾口熱氣，工作室裡僅剩幾盞昏暗的燈光還亮着。

她步行着走出街道，今日她并未讓趙伯來接，沈星黎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寒風從巷口灌進來，帶着刺骨的冷意。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接近傍晚，天色漸暗，街邊的路燈還沒亮起，巷子裡的光線顯得有些昏暗。她加快了腳步，鞋跟敲擊在石闆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回蕩在狹窄的巷子裡。

巷子兩旁的牆壁斑駁老舊，牆角的積雪還未完全融化，偶爾有幾片枯葉被風卷起，打着旋兒落在她的腳邊。

沈星黎的呼吸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霧，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空無一人，隻有巷子盡頭的一盞老舊路燈在風中微微搖晃，發出“吱呀”的聲響。

她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安。這種感覺從她走出工作室時就一直萦繞在心頭，仿佛有一雙眼睛在暗處注視着她。她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這種莫名的緊張感，繼續向前走去。

巷子越走越窄，兩旁的牆壁似乎也在向她逼近。她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不遠不近地跟着她。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自己的挎包。她不敢再回頭，隻是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着向前。

腳步聲似乎也跟着加快了，像是刻意保持着距離，卻又始終不肯消失。沈星黎的呼吸變得急促，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冷風一吹，寒意直透骨髓。她終于忍不住再次回頭，巷子裡依舊空蕩蕩的，隻有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長，投射在牆壁上，顯得有些扭曲。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或許隻是錯覺，她安慰自己。巷子盡頭就是後街，那裡燈火通明，人來人往，隻要走到那裡就安全了。她咬了咬牙，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快步挪動着。

這幾日，沈星黎總有種被人跟蹤的錯覺，“看來，是我最近壓力太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