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看到的所有植物,可惜這裡大部分植物都不認識,唯一認識的就隻有藤蔓下的雜草,跟外界一模一樣,隻是放大版的。
莫子夜撅起尾巴在植物繁盛的草堆裡扒來扒去,許久也不曾找到可以使用的食物。
體力逐漸減少,饑餓感更加強烈,她眼前一黑,已經是餓到發暈。
不遠處白光再次閃過,李沐傾國傾城的倩影出現,莫子夜一喜,撐起四肢來不及恢複人身,李沐飛速已經消失在原地。
目送李沐消失,莫子夜悲忿的四肢一松,無力的爬在濕潤的泥土上,鼻尖嗅着泥土的腐味,她張嘴啃了一把雜草,閉着眼緩緩咀嚼,暗罵滄海閣,一個陣法有必要做到如此逼真的地步嗎!欺人太甚了!
幾把雜草下肚,終于有了些許力氣,莫子夜恢複人形,狠狠的采了一些雜草放進袖子裡備用,沿着李沐和赤烏劍消失的地方找過去。
尋找許久不見那一人一劍,莫子夜卻在途徑一顆大樹下時疑似聽到了啊的一聲痛呼。
她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再次确認,真的有聲音在啊啊啊的痛苦叫着。
莫子夜徘徊兩步步,四處張望,不見有什麼可疑生物,難道真的是錯覺……
她懷疑的看了眼傳來聲音的腳下,恰好看到一道黑光閃爍,眼前出現一身着麻衣的矮小老頭兒,老頭腦袋上一雙觸角,須發皆白,拄着拐杖正在錘腰,嘴裡發出凄凄的呻吟。
莫子夜眯着眼睛打量那小老頭,遲疑的問道:“閣下是……蟻叟?”
小老頭捶腰的手一頓,花白的眉毛高高聳動,驚訝道:“道友竟是知道蟻叟?”
“略有所聞。”莫子夜微微點頭,忽的想起方才的痛呼聲,帶着尴尬的語氣說道:“方才可是踩了道友,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曾注意到,給道友道聲對不住。”
她左右張望,沒看到合适的休憩之地,随手掰下一截樹枝放在地上,示意蟻叟坐下緩緩。
蟻叟沒有拒絕,坐下後兩隻手扶在拐杖之上,大度一笑,蒼老的聲音帶着笑意回她:“道友不必在意,老叟已不隻一次使人踩于腳下,習慣了,原因全然是我化身原形為螞蟻,常人哪裡會注意腳下螞蟻。倒是道友形色匆匆,可是在趕路?”
說着他眼光掃了到莫子夜身後的影子,恍然一悟,打趣的說道:“道友身後的影子好生飽滿圓潤,原是蘑菇道友當面,有緣有緣呀。”
莫子夜撇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影子,那蘑菇形象的影子也微微動了一動,看起來果然圓潤飽滿。
她挑眉微笑一聲,看着蟻叟身後的影子回道:“多謝螞蟻道友誇獎,在下與同班失散正在尋人,我那同伴一為長相絕色的山鬼,一為駕車的黃衣慶忌,不知道友可曾見過。”
蟻叟一聽她在找的是那兩人,頓時詫異的看着她問:“原來是在尋那山鬼和慶忌?”
莫子夜見他回答中似乎對李沐和赤烏劍甚是熟悉,緊着追問道:“螞蟻道友見過他們,可否告知何處可以找見?”
“見過,他們二人在此附近少有人不知,所過之處雞飛狗跳,鬧騰的很,不想蘑菇道友竟是同他們認識?”蟻叟想起那山鬼和慶忌便想皺眉,不滿的說道:“我這把老腰便是他們二人一人踩了一腳,踩了人也不道歉,無禮的很,簡直野蠻,野蠻至極,二人一丘之貉,皆是野蠻無禮!哼。”
蟻叟說完蓦地想到他們相熟,背後說其友人長短貌似不好,他清了清嗓子轉而描補道:“蘑菇道友看起來跟他們可不是一路人,道友知禮明理,待人友善,全然沒有那山鬼和慶忌的惡習,恰好于我性情仿佛啊!”
蟻叟說着說着眼前一亮,他拄着拐杖站起來,語氣帶着欣賞的說到:“相逢就是有緣,道友合該同我一路,不若蘑菇道去友我那裡坐坐。我在此處陣法盤桓數日,開辟了一處地下迷宮巢穴,很是有趣,不若道友随我參觀一番,我領你好好遊玩。”
蟻叟太過熱絡,莫子夜一時難以适應,她窘迫的擡起兩隻手臂擺手拒絕,“我與夥伴失散許久,需盡快找他們彙合,還請道友見諒,稍次有緣可去同遊,這次浪費道友好意了。”
遭到拒絕,蟻叟遺憾的說道:“我也是恰覺道友性情合我心儀,一時興起才做出邀請,你既然着急尋人,你稍待片刻,我問問下頭的蟻子蟻孫,幫你确定那山鬼和慶忌的具體位置。”
莫子夜一聽,頓時心喜,感激的拱手謝道:“多謝道友,能得你幫助,萬分感激!”
蟻叟示意她不必客氣,頭上觸角顫動,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幾息後便确定了位置,把位置告知莫子夜後,蟻叟再次說道:“如此道友盡快去尋人吧……”
莫子夜一再感激,蟻叟如此精确的找到李沐他們,實在幫了自己大忙,省了她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掏出一把綠色靈石塞給蟻叟,她謝了再謝,也不管蟻叟的推辭,轉身離開了大樹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