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錢都掏了！”鐘烨悲憤地大吼，“他蔣祁風憑什麼拒絕服務！”

季讓塵臉枕在手臂上，涼涼道：“你還想讓老闆本人每次都親自給你按？”

“那怎麼了？我在‘逐夢’花了多少真金白銀了？蔣祁風見到我就應該三叩九拜！”

“哦。”

“你說是為什麼呢？”鐘烨自言自語道，“前幾次他還親自來呢，為什麼這次不行？”

季讓塵半合着眼，懶得回答這種腦殘問題。

正在給他按摩的技師像是沒吃飽飯，手跟面條一樣，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挺沒勁的。

“你們說的是那個‘逐夢’的老闆，蔣祁風嗎?”鐘烨的按摩小哥問。

鐘烨來了精神：“你知道？”

“嗨，”小哥奇道，“都是同行，哪能不知道，蔣老闆最開始跟我們一樣，也是個打工的，白手起家開了‘逐夢’，成了大老闆，我的偶像！”

“那是，”鐘烨喜滋滋道，“我看上的人，哪能不厲害，快說說，你還知道他什麼？”

“還有什麼？”小哥嘿嘿笑了兩聲，不無羨慕地說，“我也是聽說的，蔣老闆除了事業成功，人也受歡迎，身邊從來不缺新歡，這才是真男人嘛。”

季讓塵噗嗤一笑。

鐘烨表情凝固了：“你見過？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那還用說，咱這行，怎麼說也跟風月沾個邊吧，什麼沒見過啊，有什麼小道八卦早就傳開了，我的消息，包準的！”

鐘烨眉眼耷拉下去，趴着不說話了。

其實他心裡也不是完全沒有預感。

“怎麼？”季讓塵嘲笑他，“被人甩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鐘烨惱火道：“煩死了！閉嘴！”

他不僅被人甩了，還、還……被人玩了！

按摩小哥缺心眼一樣，樂呵呵地繼續道：“你們應該不知道吧，蔣老闆前段時間招了一個新技師進逐夢，好像叫郁、郁什麼來着。”

鐘烨無精打采道：“023号？”

“對！”

“他怎麼了？”

“聽說他長得挺好看的，”小哥道，“蔣老闆一向喜歡好看的，這還用我說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鐘烨懷着一種“原來你也沒好到哪裡去”的幸災樂禍，看向季讓塵。

“不過能搭上蔣老闆，也能少走十年彎路啊！”小哥唾沫橫飛，“可惜了，咱沒那個娘胎裡帶出來的先天條件，要麼說人還是……”

季讓塵靜靜聽着，一言不發，面色隐隐發冷。

鐘烨道：“你們先出去，我和他單獨說一會話。”

小哥驟然收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說太多了，在鐘烨的再次要求下，和另一個技師對視一眼，退出了房間。

空氣徹底安靜下來，漂浮着散不去的潮濕溫熱的水汽。

“怎麼個事啊？”鐘烨支起身子，語氣八卦，“說說吧？”

季讓塵道：“說什麼。”

“不是你看上人家023号了嗎？”鐘烨說，“還好意思嘲笑我，結果混的比我還慘。”

“我看上他？”季讓塵左右伸展了下脖子，冷笑道，“誰跟你說的？”

“？？？”鐘烨懵了，一長串道，“郁似微給你送香囊啦、送香薰燈啦，送這個啦送那個啦，天天找你吃午飯啦、小瀾很喜歡他啦，這不是你自己老是跟我念叨的嗎？”

不喜歡一個人，會把那個人挂在嘴上嗎？

鐘烨不認為這個答案會是否定的。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季讓塵老神在在道。

“什麼？”

“他做這些事是為什麼？”

“為什麼？”

“一定是出于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麼目的？”

季讓塵嚴肅道：“他可能是暗戀我。”

“……”鐘烨覺得自己應該是馬上要長腦子了，愣愣地重複，“暗戀你？”

“對，”季讓塵皺眉，“而且他還藏着掖着，不肯說出口。”

“這樣啊。”

“不然為什麼要做這些多此一舉的事情？”

鐘烨心說看你現在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是多此一舉。

鐘烨道：“那你呢？”

“我？”

“你現在是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