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瞻無語地看着她笑,無奈地歎了口氣,在她旁邊坐下:“算了,咱們慢慢來。”
舒漁抹着眼睛嗯嗯點頭:“我也覺得是。”
這天晚上的晚餐,祁子瞻那位表哥還是沒回來。
舒漁到底是個客人,跟祁家一家子不熟悉,九點多就去了一樓的客房休息。
祁家這棟别墅總共三層,每層都兩百多平米,一樓是老爺子和外孫住着,二樓是祁子瞻一家,三樓是祁子瞻伯父一家。
也許是睡得太早的緣故,一覺醒來才是半夜十二點多。
房間裡暖氣開得太足,舒漁覺得有些口渴,幹脆起身出門去餐廳倒水喝。
然而除了卧室門,照着記憶開燈,屋子裡的燈光卻沒有亮起來,也不知是停了電,還是燈壞了。她隻得照着記憶,摸黑小心翼翼朝餐廳的方向走去。
“嘶!”到底不是熟門熟路,一個不小心磕到了椅子,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就在這時,身後有光線傳來。
舒漁下意識轉頭一看,隻見餐廳入口,不知何時站着一個黑色的颀長身影,正舉着手機為她照明。
她也不确定是誰,隻笑着道:“謝謝!”
“嗯。”男人的聲音很淡,像極了屋外冬天的寒意。
這聲音很陌生,不是白天見過的祁家人。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這一樓住的人,除了祁老爺子和管家,就是那位還沒露面的外孫。
舒漁有些恍然大悟,借光走到飲水機旁,微微笑着随口道:“您是子瞻的表哥吧?我是他女朋友,有些口渴起來倒杯水喝。”
照在飲水機旁的手機光芒,微微抖了一抖。
男人卻沒有回應她的話。
舒漁喝完水,又借着他手機的光,往回走。
他一直站在原地沒動,隻用手機光照着她腳下的路。
與他擦身而過時,舒漁下意識轉頭看他。
但是夜色太黑,隻看得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她又道了一聲:“謝謝!”
男人依舊是低低地嗯了一聲,一種近乎冷淡的疏離。
不過也是,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他不過是看她摸黑打水,借給她一點光而已。
舒漁繼續走,不防餐廳入口有一個小小的台階,分神間已經是趔趄一下,眼見着要摔倒。
然而她并沒有摔下去,因為已經被人從後面抱住。
“小心!”低低的聲音,幾乎帶着點蠱惑的磁性,就在她耳畔響起。
她隻穿了一身睡衣,裡面是真空上陣,抱住她的那隻手就橫在她胸口。
他抱得很緊,所以即使是隔着兩人的衣服,她胸前的柔軟,也很容易就感受到那隻結實有力的手臂。
她幾乎是被圈在他懷中,像是一個禁锢的姿勢,鋪天蓋地的男人氣息傳入她的鼻息。
很陌生,但又好像帶着點熟悉。
舒漁忽然心跳加快。
好在,身後的人扶穩她就輕描淡寫放開了手。
舒漁回神,有些驚魂未定道:“謝謝。”
男人還是那句淡淡的嗯。
這是他們今晚重複的三次對話。
不知為何,她不敢繼續停留,幾乎是驚慌失措般鑽回了客房。
這一夜,舒漁又夢到了雨浪島。
夢到那些令她沉淪的日日夜夜。
夢到了熟悉的吻和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