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上班偷懶是事實,砸壞了産品也是事實,但是......
費瓊斯面色嚴肅:“為什麼砸壞産品?”
邱主管正要開口,費瓊斯卻看向馮昭旸。
“你自己說。”
馮昭旸看見費瓊斯的臉,頓時打了個冷顫,加上一想到剛才的事,就一陣惡心想吐,根本不想再提,支支吾吾地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邱主管抓住時機,馬上開口:“呵呵,說出來我都嫌丢人,小丫頭片子和誰學的,好的不學學會誣告了,還想訛我,我這次不計較了,你趕緊把她帶走!”
費瓊斯疑惑地看向馮昭旸,馮昭旸隻低着頭啜泣,不願開口。
他實在是不習慣應付這樣的場合,隻能說:“我們先出去冷靜下......”
又是冷靜下,怎麼自己已經看上去和瘋了一樣麼!馮昭旸頓時徹底崩潰,哽咽着,隻有低微地哀求:
“我要等我姐,我姐怎麼還不來......”
費瓊斯無法,發現自己根本沒馮宛粲的電話,隻能再打給趙必晖。
還是沒有接通。
再次回去,斟酌着語氣,盡可能溫和地說:“趙必晖沒有接通,你給馮宛粲打過電話了麼?”
馮昭旸終于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上工手機在櫃子裡。”
邱主管隻有讓工人把她手機拿過去。
剛一拿到手機,馮昭旸就撥通馮宛粲的電話。
“姐,你快過來吧......”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你快點過來......”
“行,行,我找人看着店,你身邊沒人麼?”
馮昭旸擡眼瞄了費瓊斯一眼,聲音一低:“那個費哥哥在。”
“好,好,他在就好,沒事的,他會幫你,我馬上趕過去。”
挂了電話,馮昭旸心裡有了底氣,期待地看向費瓊斯:
“我不出去,我要他道歉。”
邱主管幾乎跳起來:“你真的死不悔改,我都準備放你一馬了,行行行,有本事你就去告我!”
“邱主管。”費瓊斯轉過臉,神色凜凜,“冷靜,我希望了解到整個事件的全貌。”
馮昭旸氣得雙眼發直,正要開口,忽然走進來幾個工人。
邱主管發話:“我說的你不一定信,他們當時都在場,聽他們說總行了吧。”
工人的飯碗都在邱主管手裡握着,怎麼可能陳述真相,隻能順着邱主管的話敷衍下去。
“聽見沒有,我告訴你,你再不走,我就報警告你诽謗。”
馮昭旸頓時撲上去,對着邱主管的桌子一頓秋風掃落葉,稀裡嘩啦全部掃下來。
“她瘋了!趕緊給我拉出去。”
幾個工人上前,準備抓住她的胳膊。
費瓊斯立即伸手,攔住他們,眼風一橫:“别碰她。”
馮昭旸已經豁出去了,舉起雙手張牙舞爪向邱主任沖過去。
邱主管吓得連連閃避,靠着桌子的遮擋屁滾尿流地跑出辦公室。
在他逃出辦公室的瞬間,趙必珲和馮宛粲恰好抵達門口。
“邱主任!”趙必珲率先開口,滿是震驚,“這是幹什麼?”
邱主任差點摔倒,看見他們,連忙站直,保持儀态,拿出呵斥的語氣:“你們怎麼才到!”
“我們才忙完,到底怎麼回事兒?”
裡面正亂成一團,工人想抓住馮昭旸,被她歇斯底裡的氣勢逼退。
費瓊斯正要制止,忽然馮昭旸聽見外面的聲音,一個金蟬脫殼,直沖出去,撞開邱主管,徑直撲向馮宛粲懷裡。
“這是怎麼了?”
馮宛粲手足無措,連忙掏出紙巾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趙必珲看到馮昭旸滿臉通紅,遍布淚痕,怒火上湧,狠狠瞪向邱主管。
邱主管連忙搬出那套說辭。
但馮昭旸一邊抽噎,一邊對姐姐斷斷續續說:“不是,我戴着耳機,他摘下來,非要自己戴上,還摸我頭發......”
趙必珲卻越聽越愠怒:“邱主管,她還是個高中生,你是不是東西!我們是來打工的,不是由着你胡作非為。”
邱主管脖子一梗,兩顆凸眼珠幾乎爆出來:“胡說八道,她是不是跟你們學的!你們也這樣到處訛人是吧!”
費瓊斯已經走出來,聽見這話,雙眸閃過一絲狠戾,聲音格外低沉:“邱主管,我告訴過你冷靜一點,注意你的言辭。”
邱主管雙眼劇烈眨動,不敢看他,但也收斂了一些頤指氣使。
趙必珲聲音徹底凜若冰霜:“我們要看監控。”
“監控?”邱主管不由自主地擦了把汗,“沒有監控。”
“車間不可能沒有監控。”
“那你們也沒資格看。”
“好,”趙必珲掏出手機,“那我們法庭見。”
正要撥号,邱主管忽然松了口風。
“行吧行吧,看了監控你們才死心是吧。”
幾個人走到監控室。
監控室的工人偷瞄邱主管幾眼,調出畫面。
畫面裡,恰好邱主管的背影遮住馮昭旸,隻能看到他的手臂擡起又放下,接着就是馮昭旸抄起音響。
“好啦,現在你們還要鬧是麼?”
邱主管登時分外拿腔拿調。
“不是!他就是摸我頭發了。”
馮昭旸求助一般看向馮宛粲。
趙必珲緩緩咬住上唇。
忽然,費瓊斯上前,對工人說:“麻煩調換角度。”
工人偷眼觑邱主管,一口拒絕:“不行,換不了。”
費瓊斯聲音依舊鎮定自若:“讓我嘗試一下。”
“不行!”
邱主管立馬嚷起來。
趙必珲瞪向他:“憑什麼不行,他又不會損壞什麼?”
邱主管擦汗的紙已變成一團污爛,活像一塊嘔吐物。
但還是堅持外人不能碰監控電腦。
費瓊斯看着工人,對邱主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