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輾轉反側,。
經過這件事會不會和馮宛粲産生龃龉?以後還能和她和好如初麼?
但是我和她多少年的情誼了,以她的為人不會錯怪我吧?
自己這麼想算不算在推卸責任?
不知道馮昭旸緩過來沒有?
自己一直自诩為姐姐,結果發生事根本幫不上忙。
又陷入自責。
幾個念頭就這樣像水泥攪拌機一樣,在腦子裡轟鳴鼓搗。
從枕邊摸出手機,淩晨三點。
越想睡越睡不着,索性起床,去冰箱拿出一瓶啤酒。
在陽台的躺椅上坐下。
看着遠處半夢半醒的城市,偶爾吹來一陣夏夜的暖風。
冰冽的啤酒經過喉嚨,氣泡密密麻麻地刺激着神經。
腦子暫且得到了放松。
便不由自主地想到方才的分别。
不愉快的分别。
她沒有回頭。
不知道車裡的他,是什麼表情。
應該還是那樣,沒有表情。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讀不懂别人的感情,無論外界如何聲嘶力竭,他都充耳不聞。
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麻煩他。
一瓶酒喝完,煩躁根本沒有澆滅,還是毛毛刺刺地紮在胸腔裡。
後來終于是想累了,在躺椅上迷迷糊糊入睡。
一覺醒來,已經天光大亮。
萬幸今天是晚班。
但還是趕緊跳起來去找手機。
打開手機,什麼消息都沒有。
頓時有些失落。
但又期待什麼消息呢?
是馮宛粲先發來為什麼要道歉我怎麼會怪你呢?
還是費瓊斯發來我昨天的确做得不夠穩妥我會注意?
她按滅手機,扔到一邊,逃避一般躲進廚房。
随便整了點菜,勉強咽下,當然味如嚼蠟,不過自己的廚藝也的确僅僅能做生命維持餐,将就着吃吧。
到了醫院,不過是那些日複一日的工作。
但是因為今天有一隻暹羅貓來體檢,長得很像小豆泥,性格又活潑,活像小狗。
摸了摸貓,稍微緩解了一些抑郁。
臨近下班,手機上除了工作群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外面華燈初上,夜宵攤子也漸漸擺出來。
薛安然提議去吃夜宵。
反正晚上回去也是胡思亂想,便點頭同意。
吆喝着醫院裡幾個,一起去夜市街。
一路上一邊聽着她們讨論最近的明星八卦,一邊偶爾看一眼手機。
“......哎我就說他們有一腿,你看路透......”
“不可能!我不信!必晖你看,這倆是抱在一起嘛?!”
薛安然冷不丁把手機屏幕怼到她眼前。
模模糊糊的偷拍視角讓她想起昨天的監控,頓時一陣反胃,勉強擠出笑:“是的吧,不過逢場作戲也有可能啦。”
“就是。”薛安然沖林熙敏嘟了嘟嘴。
林熙敏哭笑不得:“你磕那對更不可能,她明顯直得要死。”
趙必晖覺得有些吵,起身借口上廁所,去了不遠處的公交車站。
随意擡頭,看向站牌,這裡竟然也停靠16路公交。
自己好像很久沒去看過父母了。
雖然偶爾也打過電話,但李思梅就那麼幾句話翻來覆去,很快就不歡而散。
其他時間還好,不知道今年春節怎麼應付。
想起來更頭痛,索性不去想了,推給未來的自己解決。
身邊有人開始抽煙,她嫌惡地走開。
這時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鈴聲。
是馮宛粲。
她猶豫片刻,害怕她是來決裂的,但鴕鳥不能一直當,隻好接聽。
“喂。”
“......嗯。”
馮宛粲聲音沒有怒氣:“你怎麼聽起來還悶悶不樂的?”
“我,”忽然覺得自己的确是在散發出怨氣,這樣一來不是要别人反過來安慰自己?連忙強撐起堅強的口吻,“我隻是生氣,不能給那個變态一個教訓。”
“我就是來給你說這個事,不知道為啥,今下午那個邱主管打來電話了。”
“什麼?他還要幹什麼?”
“不不,他來道歉,還給馮昭旸結了一個月的工資,音響也不要求賠償了。”
“為什麼?”她難以置信,明明那個邱主管那麼厚顔無恥。
“所以說不知道,會不會是良心發現?”
“我不相信。”
“嗨,算了,管他呢,總之解決了。”
趙必晖欲言又止,但還是決定開口:“馮昭旸怎麼樣了?”
“她好多了,已經開始說後悔沒砸中邱主管,下次再有一定當場一耳光。”
“好......她比我想得......強大。”
“嗯,所以你也說什麼對不起了,以後都不準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