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環境太有代入感。她仿佛真的開始劇情遊戲。
桑焰:……不珍惜?
搖頭,好像不太對。
桑焰:不認真?
搖頭,不夠妥帖。
老者:姑娘,你可問心無愧。
“對你自己的心,你可有問過它的意見。”
桑焰覺得好像說的通。她想起從前愛玩遊戲這件事,每次都要被她家桑大美人罵個沒完,千百般才藝都花在阻止她玩遊戲上。但是她還是玩,後來因為玩得太付出,精力分配不均勻,學業偶爾落下,尤其是“作業沒做完”。
她自己都罵自己,每次都說“再玩剁手”這類的狠話。但,事實就是,她依舊順從自己的心。玩吧玩。玩完好做事。
也因此,桑大美人總說,“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放學了趕快的把作業先做完,她倒好,遊戲先玩完,舒服了再說”。
桑焰:人生苦短,總要先為自己負責才有力氣對他人負責。
她不否認過于沉迷遊戲的成本消耗,但那仿佛就是一道坎,跟她出來工作時候遇到難題耗着的狀态差不多。要麼殺出一條路,要麼往死裡耗。
某種意義上來說,耗在虛拟世界裡總比真的用自己的生命去耗着學會“懂得”更具備成本管控效益。
系統:你現在的樣子,就讓我想到,下次做case的時候,先做個虛拟小樣出來模拟模拟。
桑焰:喔,完整的demo可不是誰都可以。
她覺得“問心無愧”很不錯。不是說,三思而後行嘛,她現在覺得,三思中必定要思的就有這一條。
桑焰想現在應當可以回複老人家。結果一擡眼,人又不見了。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街上,道路兩旁有一些房屋,店面。看上去像是她以前去到過的小鎮。現在還是白晝,周圍靜悄悄的,不見人影。
“也不知道怎麼就走散了,她要不要原地等着。”
另一邊,黎雪和桑陵被大祭司蘇焱迎到了自家宅子裡。
“喝茶,喝茶”。
也不怪他客客氣氣的,畢竟在成為一家人之前,那都是得客客氣氣的。
當然還有個原因是,這位上座的女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他小舅子面色不太好啊……
黎雪一臉的“廢物,自家妹子都看不住”的眼神再一次瞥向桑陵。
桑陵很想說,你怎麼不看着,枉為人師。但,他自己先自責了,他怎麼沒看好自家妹妹。回去又要挨罵了。他家妹子還那麼小,就沒出過幾次門,還老被落下。
桑焰:這有沒有可能?是我的問題?
系統:啊?
桑焰:會不會我來的時候,心裡就得想着“彼岸花彼岸花”,才能被引路到目的地。
人家不是說,要“問心無愧”嗎?
她肯定是想的不認真吧。
系統:那要這麼說,是你想都沒想吧。
桑焰:哎呀,忘了。一時也不知道咋回事,也許是命中注定有這一圈多跑的路吧。她再回到渡口,心裡想着念着再試一次。
從安靜的城裡跑到渡口那兒,看着下行的樓梯,桑焰想着,一會她再上來,一定好好念叨一番。
桑焰:拜托了,神梯,你就是我的任意門。
這邊,黎雪已經坐不住了。坐以待斃不是她風格。她家徒弟跟彼岸花的緣分那是肯定的。那就是必須擁有的意思。
“不行,到花跟前守着去”。
蘇焱:啊?
那地兒他都多少年沒去過了。他家妹子也不喜被外人打擾。現在還不在,到時候責問他……
他本來想着是,等那姑娘來了,他先看看是不是個他妹子不讨厭的。
他還想着先娶媳婦呢,沒娶到手,别的女性的事情往後擱。
桑陵思考了一番,認為不錯。
對,他就是每次聽到黎雪發話,就覺得,“說的對”。
桑陵:哥,走吧。
本來蘇焱還猶豫着呢,這聲哥倒是把他叫的頓時心裡起了一絲絲責任感。
這事辦好了,去見老婆都有理由,還可以邀功。
桑焰的默念果真有用,她本來一直閉着眼,想着心誠則靈,梯子不走完。她就不睜眼。以至于,她周圍的景色早就變了她也不知道。還走着。
天色已經漆黑,桑焰置身在一片彼岸花田裡。從她踏入的那一刻,花田邊緣開始一朵朵地綻放,花心子都開始散發着熒光飛舞。跟着她一步步,深入到花田中心。
突然她覺得心底起了一絲異樣,像是有誰在喚她,很欣喜的樣子。
桑焰:咦?
她小小地睜開一條眼睛縫,頓時被驚得花容失色。
不,也沒那麼嚴重,就是更驚豔了。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
她自己都不知道,從進入花田後的每一步,她的身體都在變化着。
此時蘇焱,桑陵,黎雪三人也到了。
蘇焱也感知到花田的變化,“咦?那不是,我家妹子嗎?”
桑陵和黎雪聽到他的話,也往花田裡看。
那裡站着一位姑娘,棕紅色的頭發由短至長搭在肩上,身上的紅衣貼身纏繞着,細細的袖口仿佛綻放的花朵兒一般打開,下身的裙擺随着包裹的曲線,在左腿膝蓋處有開叉,露出的左小腿由下至上盤旋着彼岸花紋。右腳系着一串金色的小鈴铛。
桑焰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身體外形的變化。她記得她來的時候,不是這樣,雖然好像也不是三歲的樣子,但是她剛剛在那個渡口那邊,一定跟現在不一樣。
她怔怔地看着她現在面前的一朵大型彼岸花,那花兒跟椅子似的,心裡生出一種坐上去的呼喚。
桑焰覺得新奇,并且見她感受到了,那花兒還開始抖動身姿,不對。搖曳身體。
就在她坐下去的時候,桑陵和黎雪反應過來了,那不是?
桑陵先開了口:你說誰?
蘇焱指着那人兒:我妹子。
桑陵:誰是你妹子,你還沒進我家門呢。
蘇焱心想,嘿?你剛喊我哥。“等等,那就是我妹子沒錯啊,我家阿花。”
黎雪聽到這裡,再望過去,心裡已有答案。
“這朵花想必走失許久了吧。”
蘇焱:也不是走失,就是沒說多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