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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介如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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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此處酒樓睡下。

夜半,白鹿在奔跑的途中,那道步子逐漸慢了下來,像是心有靈通,耳朵也如同眼皮子般跳一樣,扇了扇來回,當晚預感不妙,原來是那靈麂銜錯了花,嗅覺一度被撞亂了,亂得暈頭轉向,徑直往接近戲台的那處跑了,所到之處與杏花所發出的香味,連同距離也極為接近,使得靈麂忘記了方向,誤打誤撞的遭人陷阱,最終關頭,沉寂多年的陷阱也捕到了獵物。

月色亮起,這隻靈麂便被抓住了。

今朝涉世人間。

次日一早,酒樓之下歡呼不絕。

“原版的在我手上,我不賣!這一疊是我手抄的!隻要三百三十三文!”

“這原版手抄不賣就算了,怎麼複刻的也要那麼多錢?你是給皇家寫過史書嗎?值這錢?”

“就算是湊個吉利數,也太貴了!”

“你懂啥?!複刻還不是一樣手抄嗎?正是因為是手抄才貴!買一本吧,就當給我充功德了。”

酒樓的布局在于一樓,中心的大台階上擺着一張書案,想必若有人來此彈唱賣藝,将這書案挪一挪,就咿呀的賣唱起來了,旁人也不會覺得無趣了。

今日上面之人正是介如遊,他捏着一本《一介書生》,一本正經的宣讀其中楔子:“真君本是天上神,隻因妄言貶下塵!脫仙骨,招瑞鶴,遊行散仙不敗北,混入人間佼佼者,凡人骨,忘仙鶴!”

獨翊快速奔下樓,不過一瞬上到近前,此行将轉頭的介如遊更是吓了一跳,小心試問:“閣下所述的,是哪位真君??”

今早,介如遊的身邊少了那隻活蹦亂跳的“蒙面盜賊”,像是沾染它習性一般,尤為禮貌道:“哎呀,二公子!是你呀?!吓死我了!”

獨翊還未回神,困惑道:“是你?今日怎麼有空當說書先生了?倒是好生奇怪呀?想來我從未告知過你,我有過幾位兄親姊妹?你怎麼會知曉我在家中排行第二?是如何猜到的?”

介如遊十分谄媚的将本子遞上去,笑道:“我也不懂,就是覺得你天生就是要當老二的人。”

這個理由也是他瞎扯的,獨翊無奈接過:“我倒是愛看這些,是你寫的嗎?”

介如遊咂了咂嘴:“有感而發。”

獨翊點點頭,随手翻了幾頁:“你賣的确實很貴,而且字迹難辨,要是真有人能看懂,那可真是謝天謝地了。”

介如遊的動作停了下來,慢慢的靠近他:“你當真看不懂嗎?”

他将那本書塞在他懷裡。

獨翊接下那本書,轉頭坐在一旁又看了一會,像是被徹底迷住了,配着書中插圖看了好一陣,最後躲在了書案底下,書案上蓋着一塊布,桌子下也能躲一個人,縫隙中夾雜着一束光芒,他将整個身子都縮了進去,隻剩下一雙鞋子,過了一會,書案之下傳來一聲呢喃:“我覺得……好奇怪,居然看懂了一點。”

介如遊雙手抱臂,一邊歎氣:“嗯,不錯,有覺悟但不多。”

“我猜那位真君,來這人間走了一趟,他說自己的身份不好被人知曉,就将那一對玄鶴與白鶴留在了觀中,可是這玄鶴化形後,才發現自己身邊的這隻白鶴早已不見了蹤影。後面這位真君也得知,一路來都在分散找尋,可是遲遲下落不明。”

“你還是聰明的嘛。”介如遊意味深長的盯緊他的臉,像是能穿透他的百年曆程一樣,短暫的收回視線後,提了一嘴:“你過得不錯,你的另一半要來找你了。”

話音剛落,獨翊百思不得其解的反指自己,還從未想過有日能娶姑娘家為妻,微微遲疑:“我?可我并無意向娶妻。”

介如遊嘴角抽搐,哪能是這個道理?無語道:“我何曾說過是你未來的妻子了?總之不能透露太多,你自行悟會吧。”

獨翊恢複神色,想着這人能将任何學派都能沾一點,也當真是餓不死了,可是神棍說的話哪能真信?轉而又問:“你還會算命呢?那你看我命數如何?”

介如遊當然不會算命,隻是上前随意翻了一下書,剛巧湊了一對字:“福至心靈,坐懷不亂。”

獨翊征詢道:“抱歉,我的命數似乎晦澀至極,可否如實道來?”

“時運濟則騰仙去。”

介如遊略微掐指,笑道:“我是想說,你當真不記得我?”

他真不清楚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惹得獨翊毫無印象,從無任何記憶點可言,加快解釋:“我真不明白,要說印象?一絲一毫也沒有。”

介如遊連連歎氣:“你要是記起什麼,就知道我是誰了,我現在還不能夠告訴你,我答應過别人的,又不能犯戒,可又實在有點憋得慌。”

獨翊猜測:“你是凡人身。”

介如遊剛握緊的拳頭一砸手心,睜大眼睛貼近他看,訝然道:“哎對對對!還有呢?”

獨翊反複揣摩,欲言又止,而後大驚:“你是男人?!”

介如遊一時無語凝噎,轉而直接将書案上的布料攏到一起,原來那不是什麼桌布,是那件月白風帽?,收拾成一團,也能當個包袱挂在身後:“我呸!這還用你說!越來越不聰明的家夥!你這兄長怎麼教你的?笨蛋!我走了!對了,别讓你哥哥等太久啊,要是再不回來,誰來給我打掃道觀?還有啊!走的時候多拿點錢。”

獨翊心中大感怪異,對于這個人,怎麼也生出一絲挽留之情?根本是沒見過的,不知不覺又問:“那麼請問,我們會何時再見?”

“哈哈哈哈!你說該何時見?我都已經是個凡人了,怎麼能夠料到你的命數?按我說,就算你沒玩夠,也該回來了。”

他的話也是令人匪夷所思,介如遊收起行囊,一步作兩步,快速出了門,側首望去,隐約中,獨翊好像将他的側臉看成了另外一位男子,這張容貌依舊是記不住,等他消失不見,又是一陣莫名。

另一邊,蘭桡戳了戳邵為雪的劍,打探道:“師姐,你餓不餓?”

邵為雪倒是沒那麼餓,反倒細聲問他:“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蘭桡這會主動了不少,腳底開始磨蹭了,朝她面前攤了攤手,微笑一陣:“讓我去吧,我想自己熟悉一下路。”

邵為雪摸出幾塊碎銀,好在臨走時交代了不少,給了不少錢,以備不時之需,于是将銀塊放置他手心,叮囑道:“那好,注意點,别走丢了,爹娘也準備了一些給你,之前忘記給了,你省着點用。”

蘭桡大喜過望,毫不客氣地将錢收下,一是衆口難調,萬一帶不回來的,就麻煩死了,就沒問其他人想吃點什麼,全憑師姐喜歡吃什麼,邵為雪還沒來得及問候師叔,一轉眼,蘭桡就離開了。

桂皮八角的香氣撲面而來,攤子後全是等着享用肉食之客,蘭桡若有所思,奇怪湧上心頭,大清早的也吃的那麼油腥?轉身要走,那老闆“哎”一聲,叫住了他,調笑道:“麂子肉,吃不吃?”

聞着味太怪了,也不是腥味重,仔細盯了一會,主要是摸不透是什麼肉,蘭桡頗感奇怪,根本不像雞肉,要是雞肉,也不用下這麼猛的香料吧?直言說:“雞肉?看起來不像雞肉。”

“雞肉?!哈哈!是狗肉!你吃不吃?”老闆調侃道。

圍着看的不止一人,旁邊那人盯着蘭桡看了好半晌,也能看清楚蘭桡在忌諱些什麼,恥笑道:“别吓他了,我看他是位牛羊勿踐之輩,要是被他察覺到,在他眼裡,我們吃的東西更不稱他心意,多少也是水火不容,更有辱斯文,别多嘴了。”

“多張嘴的事。”老闆并不在意,說着,便想讓蘭桡也嘗試一番,沒準真合他口味了?眼下桌位滿了,也不問蘭桡拼不拼桌,徑直把他往另一桌前帶,碗筷已擺好,就等他入座了,看他也沒想入座的意思,這人又勸道:“小公子啊,你要想這世上可不止我們這一處有殺生,每年一辦的廟會就是安撫神靈呀,是我們的一大美德啊!大家說對不對?!你就放心吃吧?”

“對!”

“太對了!”

桌子跟前,有一個男人還戴着貌似狼牙的裝飾物,充當挂脖,像是從某種動物的嘴上取下來的,加上滿臉麻子,右耳還挂着一串黃銅圈環,怎麼看都缺少憐憫,話中自帶暴戾,喝道:“要我說,好吃好喝供着這麼多年,到死肯定也要孝敬我們呀!不然養來幹嘛,吃飽了撐的!!你放心吧,我們吃的都是家養的鹿肉,外頭的事早就不幹了!”

“鹿肉?”蘭桡再也聽不下去,怒道:“實在不可理喻!做什麼不好,非要去奪它性命!管你是家養的還是野生的,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座上人紛紛置筷,見這男孩言論怪異,好奇了起來。突然,一人啐道:“世間千萬人食肉脫骨,官人需要滿足口腹之快,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自然是要呈上最好的,我也是要吃飯的好不好?他們不救濟百姓是他們的事,反過來說,我也是窮百姓啊,不死就得苟且偷生,有人願意用我那便多勞多得嘛,誰會像你一樣命好,你父母也由着你出來唱衰?要是沒人陪你的話,你當今弱勢,大家也不必計較了。”

麻子身邊坐着個胖墩,正一口一口往嘴裡送肉,沒白飯就罷,濃油赤醬的也不怕鹹死,桌上的青菜一筷沒動,顧不得咀嚼說:“是呀!鹿肉?鹿肉又怎麼了?我還吃鹿頭呢!與其被虎分食,不如做成有價值的耶!就像我二哥身上的挂脖,是讓它們在世上唯一的證明,多漂亮呀,等我吃完這個鹿頭,就将它盤的油光發亮的。”

一人垂涎道:“啧啧?還大喊着救濟蒼生呀?别太得意了,管得過來嗎?看你滄桑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裡人不給你飯吃呢,不過确實稀少的越珍貴,這玩意到底誰愛吃呢?我愛吃!哈哈!今日方得餍足飽,明日吃那靈麂鹿,試問誰動恻隐心?誰能不入世俗?誰人不同流合污?哈哈哈哈哈!來來來!小弟弟,你也吃點!”

他将一塊肉夾到了蘭桡的碗中。

他看了一眼桌對面之人的碗,像是盆,更是出奇的大。他認出來後,這人吃的……居然是個鹿頭!在此其間,門外又出現了新客,聽到幾聲爽朗的笑聲後,隐約不妙。

“角怎麼斷了?還斷了一隻蹄子?下次小心點。”

“都是吃的,至于嗎?再說斷了也好,得虧跑不了,它可活潑了,這角差點刺死我,你是不知道這獠牙多吓人,掙紮的時候差點劃到我了,綁嘴也是個力氣活。”

“嗯行行!”

老闆手一甩,将麻袋抛入門内,落入他眼,邊緣還混雜着新生的血迹,那道口早已解繩,麻袋之中的東西掙紮了一會,終于露出一個鮮血淋漓的腦袋來。

如今還被折了一隻角,是抓住了一隻此刻在渾身發抖,被布料蓋眼,綁住嘴的黃麂!最後,蘭桡掌破案桌,揮出撫遺裂斬桌前,果不其然,那碗麂肉摔到地上,已經髒了。

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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