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枳有些輕微的起床氣,再加上昨晚喝了酒,脾氣也被放得更大,看到來電是她哥之後脾氣更是不會收着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早上打電話過來就人清夢啊!”雖然她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做夢。
“你好意思問我?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呢?”顔述氣不打一處來。
顔述今天一大早起來,秉持着要做一個好哥哥的想法,做好了早餐去叫自己這個“好妹妹”起床,在外面叫了兩分鐘都沒有回應。
他擰了擰門把手,發現竟然沒有被反鎖?
他記得很久之前他就和顔枳說過無論如何,無論在哪裡,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反鎖房門。
打開門一看,房間的書桌上依然很亂,被子亂七八糟地縮成一團。
顔枳昨天沒有沒有回家?
一個女生大晚上不回家竟然也不和他報備一聲自己去哪裡了?最重要的還是安全。
當即立斷,他去房間拿出手機給顔枳打電話,有氣,但擔心更多一點。
打第一通電話過來的時候顔枳還在睡夢中沒有反應,第二通的時候顔枳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在床上亂摸手機無果,碰巧電話挂斷,她又睡過去了。
第三通電話又打過來,她終于舍得睜開眼去看下那個被遺忘的不停找存在感的手機。
看到來電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可當顔述第一句話開口,顔枳就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整個人瞬間清醒,聲音也變軟了很多。
“哥……那什麼……我在祁讓哥家裡……”
那邊迎來的是長久的沉默。
就在顔枳要心虛地挂斷電話時,對面傳來一聲冷哼:“我現在過去。”
顔枳剛想說“不用,馬上就自己滾回去”的時候,顔述以一種不客拒絕的姿态挂斷電話。
不是啊!祁讓的公寓就在他哥租的對面,到底有什麼一定要來接她的必要啊?
有時候她真的很不理解她哥。
顔枳昨天晚上沒敢回家,祁讓這邊自然不可能有她的衣服,因此她昨晚睡覺的時候并沒有換衣服。
好在現在已經十一月分了,外面的氣溫也不高,她昨晚也了沒有出什麼汗,否則她地就是冒着被她哥大晚上逮着訓的風險也是要回家的。
“枳枳怎麼會在你這裡?”顔述臉上的表情算不上好。
“她昨天晚上跟朋友在外面玩得太晚,樓思有宿舍門禁不方便道她,可能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就打我這裡來了。”祁讓嘴角
還擒着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現在很開心。
就他這副欠揍的表情,顔述越看越火大:“是啊,昨天晚上可能出現靈異事件,她一不小心打給鬼了。”
“你罵自己幹嘛!”祁讓下意識地接了一句話,慢半拍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人的意思,繞有趣味地開口,“她竟然沒有打電話給你?”
顔枳怕祁讓把自己昨晚喝酒的事情給洩露出去,立馬跑上前去,賣乖似的叫了一句:“祁讓哥。”
而旁邊被打斷說話的顔述看着自己的親妹上來直接忽略自己,投來了一個似複非笑的目光。
顔枳立驟察覺到了,又露出一個餡媚的笑:“嘿嘿,哥哥。”
隻見顔述往後退了好幾步,在妹妹疑感的目光中開口:“你大早沒刷牙,離我遠點。”
“你什麼意思啊!叫你一句哥你還真把自己當老大了啊!我還沒嫌棄你呢你憑啥嫌棄我!”顔枳瞬間炸毛。
“我是不是老大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永遠是你哥,就憑你現在吃我的住我的,零花錢還是從我這裡拿的,你覺得我為什麼不能嫌棄你?”顔述哼了一聲。
“有錢了不起啊!我明天就和媽媽說讓她給我生活費給我,不,不用明天,我待會兒吃完早飯就打。“顔枳嘁了一聲。
祁讓看着這兩個人小學生似的吵架有些笑笑不得:“行了,你倆就……”
“你閉嘴。”顔述給了他一個冷眼,“我們兄妹兩個吵架關你什麼事啊!别妄想搶我妹!想要妹妹你讓你媽給你生一個!”
顔枳自認為自己現在是和祁讓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當然不可能看着他被顔述欺負,護在他前面:“好歹祁讓也被我叫一聲哥,為什麼和他沒有關系!”
這種被護着的感覺貌似還不錯。
“就是,怎麼和我沒關系……”
“行,你倆才是好兄妹而我是外人行了吧?”顔述無語住了,甩門就走,走前還不忘把顔枳給拉走。
“你别拉着我!我又不是不會走路!”
顔枳回到自己家之後第一件事是去房間拿換洗的衣服洗澡。
盡管顔述讓她先吃早餐也不聽,甚至留下一句:“免得熏到我們的顔大少爺!”
等顔枳出來早飯身就涼透了。
顔述認命似的又給她熱了一遍。
而和這邊吵鬧相對的是祁讓的公寓,這兩兄妹走之後公寓變得異常的安靜。
祁讓看了一眼顔枳昨晚睡的房間,裡面的陳設和睡前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來顔述和他吐嘈的那樣——亂糟糟的沒一個女孩子的樣子。
這裡終歸隻是顔枳長途旅行的一個歇腳點。
但沒有關系,他的人生還有很長,機會也很多。
他将這間房門重新落上鎖,靠在沙發上,喃喃道:“妹妹麼?本來我最開始就沒打算做她哥哥……”
“哥?”顔枳接到電話的時候格外意外,“我今天一沒犯事二沒找你打錢,而且馬上都要回家了,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咨詢室最近有一個項目走不開,祁讓他生病一個人在家裡,我不太放心,你要是有時間去幫我照顧一下他?”
顔枳剛結束今天的課程準備回家,聽到這句話滿臉寫着不敢置信:“你說讓誰照顧誰?”
“我覺得我大概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想到讓你去照顧他,别到時候把人直接給照顧到天上去了。”顔述捂了捂臉。
“你什麼意思啊?我現在就回家去照看着他!”不就是照顧個人嗎?憑啥别人可以她不行。
她最讨厭的就是哥這種語氣說她了,看不起誰呢?
顔述看着自己被挂斷的電話臉都黑了。
“怎麼?你妹妹沒有同意去看看祁讓啊?” 盛依喃從一堆文獻資料裡擡起頭。
祁讓是今天下午生的病,最先察覺到的人是盛依喃。
她秉持着不壓榨員工的原則當即就遣人回家。
“我讓哥一個人真的ok嗎?述哥你要不一起陪着?”宿息樂呵樂呵湊過來,臉上擔心是沒有的,有的隻有看戲。
“他是三歲小孩嗎?生個病還要人陪?”顔述面無表情地拒絕。
“啧啧啧,薄情的述哥,好歹讓哥也是你的绯聞對象啊?這都不幫襯一下?”
“别來沾邊。”顔述頭都不帶擡一下的。
“畢竟是發燒,生病身邊總要有個人,顔述要不要看看誰有時間去照顧一下?”盛依喃笑着提議。
“沒有認識的人有空去照顧他,讓他自生自滅吧!反正死不了。”
盛依喃嘴角噙着笑,開口出主意:“你不是有一個妹妹嗎?讓她要是可以的話還是去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