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能不能别用這種語言和我說話,讓我覺得我隻有棉花糖那麼大……” 顔枳根本不管他的死話,繼續往下說。
祁讓:……我是什麼牌子的畜/牲嗎?
顔枳的這一番話效果還是很明顯的,起碼一直到春節結束為止祁讓都沒在用這種語氣和顔枳說過話,也沒有再叫過她囡囡。
就連之前偶爾興緻到的時候會叫“栀子”也被顔枳委婉的拒絕了。
理由是:“你這麼叫讓我覺得你想要和我做姐妹。”
這和直接說他是gay有什麼區别?
就沖着這些話,祁讓怎麼也不可能再叫她“栀子”了。
甚至為了展示自己想要泡人的決心,祁讓甚至都不會再叫她“枳枳”,怕她哪天來一句:“你這樣叫我我會覺得你是我爸。”
他時隔許久第一次叫她顔枳全名的時候,顔枳的大腦飛速運轉,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犯事,有沒有哪裡惹到祁讓了。
後來這麼叫的次數多了,顔枳也就漸漸習慣。
不過某次和顔述閑聊時提了一嘴:“你有沒有聽他說過一些關我的事情?”
顔述真名其妙地擡了擡眼皮,意思明顯:我們聊你幹麻?别自作多情好嗎?
難得的,顔枳對上做這類目光并沒有炸毛:“那很奇怪了,我又沒有惹他,他最近老是叫我全名,怪滲人的。”
“叫全名為什麼滲人?”顔述開口。
“你想想你什麼時候會叫我大名。”
是的了,顔述除非在生氣的時候否則都會叫她大名。
因着祁讓和顔述認識久,也一直都跟着顔述一樣叫顔枳。
“你放心,他沒有生氣。”顔述罕見地了勾嘴角,“挺好的。”
“嗯?”顔枳疑感地看着他,“你這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祁讓終于沒有在想着要和他妹妹了。估計是搶了十八年最後發現什麼也搶不到,準備放棄了。
當然,顔述是不可能和顔枳說的。
但這不防礙對祁讓說。
說的時候都祁讓正在喝水,聽到他這麼一句話被嗆個半死,在顔述看神經病的目光裡緩過來:“你倆是這麼想的?”
顔述給了他一個“你覺得呢?”的表情。
他服了,這倆兄妹怎麼都跟缺了根筋一樣?原來在愛中長大的代價就是在感情上變成木頭?這真的合理嗎?
喊這個也不是,喊那個也不是,到底要他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棉花糖不能沒有父親,不回去我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顔凝無力的聲音在電話裡回響。
今天元宵節,開學前夕顔枳接到了一通來自堂姐的電話。
是傳說中那個對堂姐特别好的姐夫終于想起自己還有一個“離家出走”的妻子,似哄似吼地把人給帶回家。
斷挂電話的顔色有片刻的無措,所以愛真的會在一點一滴的生活裡被消磨嗎?
她有些疲憊地推開房間門,欲去廚房倒杯水喝。
在廚房門口,她愣住了。
顔先生和安女士在廚房裡。
顔先生在竈台前煮着安女士吃的甜點,女強人也在此刻變得有些嬌羞,這是隻在愛人面前才會表露出來的一面。
是啊!她不應該因為這件事情就改變自己對愛的看法。
愛一直都是一場持久戰。
或許從一開始顔凝和她的丈夫就不是愛。
可能隻是年少時的悸動,年少時的歡喜。
喜歡是隻蝴蝶,隻在每朵花上片刻流連。
顔枳想明白這點,之後又開心起來。
她離開了這個地方,沒有去打擾自己的爸媽談情說愛。
她坐回自己的書桌上,翻開那本人生規劃本。
這本本是她會寫字之後外公送給她的,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本本子,很厚很厚。
她接到的時候滿臉不可置信地開口:“這麼厚!我寫一輩子都寫不完吧?”
外公摸摸她的頭告訴她:“那就寫你的人生規劃,寫一輩子。”
時隔那麼多年這本本子仍然完好保存,上面的字也從青澀到成熟,寫了一年又一年。
和顔凝的那番談話裡有一個點也很戳她: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想給自己一個依靠。
于是十九歲的顔枳在人生規劃裡寫下了一個長期目标:完完全全用自己賺的錢買一套房子。
房子是一個人的港灣。
她推開了窗戶,一股冷風灌進來
祁讓站在那裡,背後是昏黃的燈光,整個人都呈現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溫暖。
看到祁讓再往自己的這個方向看,吓得一個機靈,手一快就把窗又重新關了起來。
關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卻懶得再去打開。
睡覺前這個畫面浮現在腦海裡
最終她把關窗歸結于自己太冷了。
而祁讓也不是在看自己的方向,可能是在看隔壁顔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