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麼就喜歡上了祁讓了,明明之前認識那麼多年都沒有……
不對……
那日晚間在鑒月湖看到那對青梅竹馬告白時,盧酾的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裡:“不是不喜歡,是根本沒往這方面想過……”
不是不喜歡,是沒有往這面想過?當時聽到這句話的顔枳為此感到困惑,此時此刻好像得到了答案。
顔枳從初中開始接觸網文小說,耽美小說更是沒有少看。那段時間還又喜歡了磕cp。
有些許魔征的她開始磕起自己哥哥和祁讓的cp,在此期間甚至無數次為他們兩個人寫同人文,成了一個兢兢業業的寫手太太。
她知道這兩個人竹馬竹馬長大,又選擇了同一專業,碰巧還到了一個寝室,每天可以說是形隐不離,再加上兩個人又長得十分養眼,一定會被人拉郎配。
于是又混進了黎大的論壇裡,和這群姐姐們一起磕cp。
甚至還率先創建了一個竹馬CP的大群。
與此同時她也很清楚的知道,祁讓和顔述兩個人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暖昧的關系,比老家門口兩旁的桂花樹還要正直。
但她抱着反正“是假的磕磕又不能成真”的心理,磕了很久很久。
直到高三,她暫時遠離了網絡,每天都沒困在各種題海裡,偶爾還要被迫上一兩節補習課。
補習老師一會兒是祁讓,一會兒是顔述。
但大部分都還是祁讓。
因為顔枳長期高強度地學習,根本沒有事情想其他的,無論是看小說還是磕cp寫同人文都暫時被她抛在了腦後。
再後來,高考結束,她去樓思姐姐家裡開的奶茶店,磕cp這件事情終于再次被她想起。
她糾結了很久之後才開始敲鍵盤,時隔一年再次寫完了一篇竹馬的同人文,看到群裡大家聊得得熱火朝天,心中的那股子熱情又被點燃,火苗似起。
之後又跟顔述吵架,同人文雖然會寫,但頻率相比于一年前卻下降了不少。
可能是因為那會兒已經大學了,心智成熟不少,顔枳已經不怎麼寫同人文了,甚至連□□裡的那個大群也不怎麼點開。
或許是顔枳終于認識到磕身邊人的cp其實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尤其是還為他們寫同人交。
這一年以來,她每一次有這方面的念頭都會告訴自己,不可以背叛組織,讓自己成為一個堅定的cp粉。
如今,那些少女的情愫無處循逃。
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祁讓明明在她心裡應該和顔述一個地位的啊……
不對,在曾經,她隻把祁讓當作顔述的朋友,是這一年内心的情誼發生轉變之後才把祁讓放在和顔述一個地位上的,才終于把祁讓劃分在家人的範疇裡的。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這一年就轉變了那麼多……
那她現在應該怎麼辦?
雖然她閱文無數,但這種事情放在現實中,還是放在她身上,她真的手足無措啊!
顔枳坐在書桌上,看着面前被她插在空花瓶裡的玉蘭花,思緒混亂。
王蘭花瓣的表面一層花瓣已經發黃,就好似她剛懷有的少女情思也在此刻變得落敗而無望。
在一晚上的糾結之下,顔枳開始逃避。
現在大概隻是靠得太近,過于親密,離遠點就好了。
離遠點這些莫名其妙的熱情也就消下去了吧……
“你今天怎麼還不走?”齊縱放下筆,一臉奇怪地看着家教老師,嚴重懷疑他的家教今天被奪舍了。
以往的顔枳定了一個鬧鐘,鬧鐘響就說明到點了,立馬收拾東西走人,一點不拖泥帶水。
按照她的話來講,就是多一秒那都是加班,加班就是另外一個價格了。
但今天,鬧鐘都響完五分鐘了,顔枳都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在盯着他做題,這就讓他有些坐不住了。
“不急,我看你把今天錯題收集完再去。”顔枳心不在焉地收拾好東西,人住椅背上一靠。
齊縱把筆重新拿起,整個人都顯得恹恹的,在恹恹之中又帶了一股欣喜的勁。
等這一天的錯題全部總結完畢,使試探性地開口:“顔老師,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我走了。”顔枳終于站起來,走出齊家的大門。
顔枳從齊家下來,在樓梯口外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有片刻的恍惚。
片刻後才想起來今天不會有人再來接她了。
她今天一大早就和顔述發了信息,和對方說讓他們别來接她了。
為此還撒謊說自己找到了一個校友,和她一同在這片小區兼職,兩個人搭夥一起回去。
顔述看到這條信息發了一個“問号”,沒有立刻得到回複又立馬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顔枳忍着想挂斷電話的沖動,接下這通電話,她不太會撒謊,說每一句話的時候都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最後又搬出來那句:“哥,我有我自己的社交圈,我總要交新的朋友吧?”
顔述聽到這句話便沒有在堅持,随她去了,隻說要是出什麼事記得給他打電話。
思及此,顔枳歎了一口氣,就這樣吧!
一個人也挺好了,起碼不用再絞盡腦汁去想話題避免尴尬了。
在遠處的陽台上,齊縱站在黑暗裡,注視他親愛的家教老師離開小區,神情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