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幹什麼呢?”宿息看到好兄弟一個人站在窗邊沉思,好奇地拍了拍他的肩。
祁讓回過神,在看到宿息還要拍自己的時候側過身體,躲開了宿息的魔爪。
“我能有什麼事?”祁讓帶着不以為意的笑,“眼睛有點酸痛過來放松一下而已。”
“眼睛酸痛?你别是要張度數了吧?”宿息打趣地開口。
“或許吧。”祁讓眸看了一眼自己在手上的藍色半框眼睛,心裡很清楚不是度數長了,是心中的那份愛與不舍又加深了。
這已經是第七天了,七天都沒有和顔枳說過一句話了。
自從那天顔述突然間和他提,說以後都不用去接顔枳的那一刻,他心裡就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他承認他最近對顔枳的喜歡很明顯,也是因為他現在不想再忍着了,之前還擔心顔枳看不出來。
現在不用擔心了,因為顔枳不僅看出來了,而且已經開始躲着他了。
是因少不喜歡所以用這種方式拒絕嗎?怕徹底點破的時候兩個人都尴尬?
那還真是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樓思聽到顔枳的話表情沒有絲毫的意外,仿佛在說:你現在才知道?
顔枳在了一個月之下,最終還是決定為自己找一個軍師。
這一個月以來,她總是有事沒事就想到自己竟然喜歡祁讓這件少女心事。
在上課期間走過無數次神,就連在給齊縱補課的時候也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在白天不斷告訴自己别喜歡祁讓,卻又在午夜的那個夢裡自欺欺人地說:“反正是夢,喜歡一下也不會怎麼樣。”
最後她實在是熬不下去了趁着這個沒上課的空檔,在樓思的教室外面堵好,把她一路拉到了鑒月湖旁邊。
現在已經是四月中旬,上次來的時候還是一片白玉墜枝頭的盛景,而如今,白玉麼,早就無了蹤影,被一片綠所取代。
亦如她放于書桌上的那束玉蘭花,早就發黃枯萎。
她有些拘謹地和樓思說着自己懵懂的愛意,卻未曾料到對方會是這麼一個反應。
“你為什麼一副早就知道了的表情?”顔枳懵懵地開口。
“诶!這大概就是旁觀者清吧!沒想到我養的大白菜竟然有開竅的那一天啊!”樓思揉了揉她的臉。
顔枳面無表情比拍掉樓思的手,兇巴巴地開口:“到底說不說!”
“行行行。”樓思不疑有她,“其實你喜歡祁讓這件事情就是純純意料之中,不僅我看出來了,盧酾她們也都看出來了!
“那為什麼你們之前不告訴我?”顔枳問。
“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說?突然間拍拍你的肩膀告訴的,說:你可能喜歡上祁讓了?那你大概會斬釘截鐵地告訴我,不可能?你顔枳就算是喜歡上狗也不可能喜歡上祁讓!然後再說,祁讓在你心裡就是我顔述一樣的存在,讓我們别沾污了你們的革命兄妹情!”
樓思說這些話的時候把語氣學了個十成十,逗得顔枳笑出了聲。
理好像确實是這個理,如果真由别人點出來的話大概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發現自己喜歡祁讓了。
“你怎麼那麼了解我啊!”
“那必須的啊!咱倆可是從小學就認識了好嗎?我都快成了你肚子裡的蛔蟲了好不好?”樓思答得理所當然。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顔枳問出了心中所忐志、所反複糾結的問題。
“奇怪?哪裡奇怪了?”樓思向她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我一出生的時候他就見過我,我被家裡人要求,從小也算是叫他哥哥長大的,他不應該和顔述是一個地位和身份的嗎?這難道不像是我喜歡上了我哥……”
顔枳還想再比喻,卻被樓思制止了:“拜脫,叫兩聲哥哥他就真是你哥了?他跟你可沒有血緣關系啊!喜歡就喜歡了呗!又不違背倫理道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啊!”
“那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了”顔枳還是有些無措。
“什麼怎麼辦?大膽地去追啊!”樓思指了指前方:“你以前不是說你自己是最憋不住事情的人嗎?以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輩子都不可能暗戀嗎?要是喜歡誰就一定會上去追嗎?怎麼臨到橋頭又害怕了呢?”
“這不是害不害怕的問題,是覺得大突然了,你難道不覺得嗎?沒多久前我們還是朋友,現在又突然和他表白,這轉變太突然了吧?而且他要是不喜歡我拒絕我,那以後我倆該多尴尬啊!”顔枳躊躇着,
“咱們家枳枳那麼好誰敢不喜歡啊!我敢和你打包票,隻要你跟祁讓表白他一定會同意,估計會高興地昏了頭。”
畢竟暗戀多年的人跟自己表白了,換誰都會很激動吧?
顔枳聽完後有些沉默,很有事情做起來真的比說起來難多了。
樓思說的那些話又在她的腦海裡回蕩了好幾天,她也遲遲沒有任何的行動。
她的那些心不在焉齊縱也看在眼裡,在某天補習結束之後對她說:“你最近遇到什麼事了?和我聊聊,情緒價值包到位的。”
“你一個小屁孩連書都讀不懂的還管起我的事了?”顔枳回過神,瞟了他一眼開玩笑道。
“我虛歲都十七了,高中生了,不是一個小屁孩!”齊縱有些不滿這一個稱呼。
顔枳無所謂地笑了笑。
“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顔枳以為他要問什麼學習之類的問題,收東西的手一頓:“問。”
“你剛剛來給我補課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有人來接你?他們是你誰啊有?為什麼現在不來接你了?”
顔枳翻了個白眼:“沒想到你一個男生那麼八卦?之前來接我的是我哥,之前擔心我不敢走夜路所以過來接我,但很顯然你老師我并不害怕,他自然而然就不來了。”
顔枳說完這句話頭也不會地走了,獨留齊縱一個在原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