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手揪着他垂在兩邊的帽衫繩子，把他拉低一點，嘴唇正正好好印了上去。

——親親還是可以的。

嘗到她嘴裡帶着涼意的龍舌蘭香氣，簡誠的大腦一片空白，睫毛忍不住亂顫，隻能依靠本能收緊手臂。

喘息代替了呼吸，喬若凡昏沉中不忘自己的底線，在愈來愈攀升的越界的渴望中使勁推開他。

“……”

真是受不了火熱氣氛陡然被抽成真空的尴尬。

喬若凡憋了一會，冒出一句：“不錯吧？給老鄉的頂級飯撒。”

“……”

……她在說什麼呀？

喬若凡抵着額頭，深感後悔。

那名幸運男粉絲被晾在一邊，饒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咬了咬牙。

飯撒是吧？

粉絲福利這麼好的？

——還好，她也隻有他這一個男粉絲。

喬若凡秒慫，壓根不敢看人，簡誠的沉默讓她倍感壓力。他越過她，微微傾身，撿起她剛剛掉落在床上的手機，不由分說塞進她手裡。

“幹嘛？”

他一手包辦，讓她解鎖手機，接着點開那個綠色的軟件。

“……跟我私聯。”

這次喬若凡反應很快：“加微信呀？”

如釋重負一般，她笑眯眯地調出收款碼：“你掃我。”

簡誠：……

他手把手确保她加上自己的微信。

“你叫什麼名字？”

“簡誠。”他小心地看着她，想知道她會不會因為這個名字記起什麼，“我叫簡誠。”

“知道是哪兩個字嗎？”

喬若凡眯着眼，含混地答應了一聲，被手機屏幕的亮光刺到，頭昏腦脹，随手打了兩個字母……走你！

——這就是那個在她微信聯系人裡躺了五年的“警察”的由來。

簡誠因為她的反應微微失望，不過很快又安慰自己，就當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你會聯系我吧？”

她又看了他半響，覺得這人還挺順眼的，人品也挺不錯，任她沒頭沒腦地親了也沒二話，更沒有趁人之危。

等她清醒了，要不其實也可以試試……草粉？

她承諾：“一定。”

短暫的清明劃過她的大腦，緊接着又一陣迷霧湧上。

喬若凡在原地愣了一會，想起自己最初來這兒是為什麼——突然開始脫褲子。

“……”

簡誠吓了一跳。

或許他那個時候就應該警覺的，不應該相信這個醉鬼的話。

“你做什麼？”

喬若凡很難說清楚自己的準确意圖，抓過Brian的大西裝，準備套在外面當禮服裙穿。

“我要去樓下派對……”——去找李燮。

簡誠制止了她的動作，将Brian帶着猛烈古龍水味道的臭外套丢到一邊。

“給你拿我的。”他紅着耳朵道。

……

對于這發生的一切，事後斷片的喬若凡自然是，都不記得了。

2024年。甯曉薇的辦公室。

“所以。”甯曉薇聽完喬若凡的一番講述，沉思，總結。

“你在那場派對上草粉了。”

“……”

“那個粉——就是簡誠？”甯曉薇一時模糊了重點，“乖乖，所以網友說的是真的啊，你倆真是約X搭上的？”

“……我不記得了。”喬若凡微弱的聲音。

她通過李燮的話，猜是這樣。她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又不能太确定。

“所以呢？因為這個，你們就要分手？”甯曉薇滿臉不可置信。

她不能接受！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何況即使那樣，也是在你和李燮在一起之前，現在還耿耿于懷，也太離譜了吧！”

甯曉薇義憤填膺的語氣。

喬若凡：“……不是，你先聽我說完。”

按照李燮的說法——他親眼看到簡誠和喬若凡從樓上卧室下來。當時喬若凡穿着簡誠的外套，長度到大腿，皮帶掐腰，乍一看像是什麼時尚品牌的西裝裙，她雙眼朦胧，兩頰绯紅，站都站不穩。

……

2020年。

喬若凡醉的——劃重點——站都站不穩。好在身邊的人扶了她一把。

“你要找誰？”

“要不還是我送你回家吧。”簡誠道。

“不用。”喬若凡擺了擺手。

“我得找人……”她目的明确，轉過身子，就要在派對人群中搜尋起來，然後一眼就看到了——

“Leo歐巴。”她眉開眼笑。

李燮人就在一樓樓梯口，看着他們有一會兒了。

“Ruby。”

如果要李燮說，他對喬若凡的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李燮就會想到那個派對的晚上。

或許種子是在很久之前就種下了，隻是在那一刻突然破土而出，酸澀而複雜的心情像是在心上瘋長的藤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