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和醫療隊趕來,簡誠住了手,舉起雙手,任别人将他和地上毫無反擊之力的男公關分開。醫護人員給躺着的男公關檢查傷情,對方知道自己安全了,又開始叫嚣,夾雜着咒罵:“我會告你的!我會告你的!”
簡誠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壓根沒理,轉身跟着安保走了。
他被帶到一個房間,聽人說,正在考慮派對結束後報警。一個經理模樣的女人過來,用日語問他,是哪個俱樂部的?能不能把口罩摘下來?簡誠自然不答。
他的真實身份暴露,必定帶來更大的醜聞。不過簡誠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他清晰地用中文表達:“我要見喬若凡。”
對方一訝:“喬小姐?”
“對。”
“你不是我們的人吧?”
簡誠沉默不答。
經理有點可惜,不過好在她知道該如何處置他了。不久前,還有一個被抓到的闖入者,也是為喬若凡而來。
這副樣貌……竟然又是個狗仔!
簡誠再次輾轉來到一個房間,裡面已經關着一個人——狗仔八字胡。
八字胡,真實姓名胡巴倫,因為他媽愛打麻将的緣故。
房間裡燈光不算明亮,胡巴倫隻是看一眼簡誠露在外面的眉眼,目光就挪不開了。
“簡,簡誠……影帝,是您!”
簡誠不理,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據說對他們的處置要等到派對結束。那拒人以千裡之外的氣場,胡巴倫也畏懼得不敢上前。
簡誠心中苦澀,想着那邊“喬小姐”選妃,恐怕已經在進行之中,他感覺自己的全部靈魂都要被一種酸苦的火焰屠燒殆盡。
門再次被打開,一個人踏着悠閑的步伐走了進來。
簡誠背對着門,昏昏沉沉中,以為自己出現了嚴重的幻聽。
“說要見我那個狗仔,就你啊?”
來人對着胡巴倫道,語氣戲谑。
簡誠全身猛地繃緊,然後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喬若凡手拿着收繳上來的相機,饒有興緻地查看裡面胡巴倫留下的存貨——許多張偷拍她的照片,嘿,别說,拍的真不錯。
“老實交代,你跟我幾天了?”
*
經理去向“喬小姐”彙報抓獲狗仔的情況,一旁的喬若凡主動道:“我去看看。”
沒見阮淩正忙着呢嗎?
她正愁不知道找什麼借口腳底抹油呢。
一走出阮淩的房間,她就忙不疊拿出好容易失而複得的手機——給簡誠打電話。
電話打通了,但是沒人接。
喬若凡想着他現在可能還在劇組的飯局上,情理之中,卻不由得還是有點失望。
在這種紛繁複雜的情況下,她反而愈加明晰自己的心。
她想要的是什麼。
想見他的念頭變得十分強烈。堪堪被她強壓下來。
來到據說關押着“狗仔”的房間。守門的安保人員忘了告訴她——關着的人其實有兩個。
這房間原本是一個自帶獨立浴室的套房,面積很大,很久沒有人住過,散發着一股黴味。
“老實交代,你跟我幾天了?”喬若凡問胡巴倫。
“三,三天……”胡巴倫實話實說,沖她露出一個請求饒恕的笑容。
下一秒,那副讨好的表情卻陡然被驚愕取代。
誰也想不到房間裡蟄伏着的另一個人會突然暴起。
目标是喬若凡。
“你……”喬若凡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黑影朝她沖來,她手中的相機摔在地上。
胡巴倫眼睜睜看着喬若凡被人攔腰抱進黑暗的浴室,浴室門從裡面落鎖。
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撲向地上的相機,甚至沒有呼叫門外的安保——
不是……他還是人嗎?
不是,可是他知道那個人是簡誠啊!
特大新聞!頭版頭條!
……死相機,你倒是快開啊!
一切發生的太快,喬若凡大腦一片空白。
對方将她攬腰抱着,熾熱的手臂溫度透過衣料,像是燒紅的鐵鉗。
門鎖落下的聲音讓人心慌,她的眼睛無法适應突然降臨的黑暗,他随即壓了下來。
她被抱到洗手台上,他空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跟他接吻。
兩個人的唇舌被迫交纏在一起,她嘗到他嘴中的清酒味道,她想她可能是受了酒精影響,竟然覺得這個人身上有種令她熟悉和貪戀的氣息。
她終于找回些許神志,下意識朝後退去,他卻不讓,步步緊逼,拉着她靠近自己。
捏緊她下颌的手指松開了,一些難堪的液體流了出來,她想合上嘴唇,他放在腰間的手一掐,她便像個橡皮玩具一樣張開嘴,毫無反抗地任他繼續攻城略地。
他發洩一樣的啃噬讓她吃痛,終于忍不住反擊,用上牙齒,她嘗到他破皮的嘴唇上血腥的味道,他似乎感覺不到痛,又或是另一種痛超出了他的極限。她在擴散又迅速淡化的血腥裡奇怪的嘗到一種可以稱之為絕望的味道——假如那有味道的話。
簡誠想到他來找她前,簡紅是怎麼跟他說的。
他也想溫柔一點,可憐一點。
博取同情,祈求愛情。
那些男公關說,喬小姐喜歡小鹿一樣的美男子。
他演技一直很好,這個時候卻再也無法維持。
對她的渴望幾乎産生了一種破壞性的欲/望。
他不由得離開她的唇瓣,逡巡着向下,喬若凡發出一聲變了調的喘息,同時悄悄摸索着牆上燈源的開關,卻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開關就在咫尺之外,他的手追上來,溫柔緊縛,與她十指緊扣。
“你……你是誰?”喬若凡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的輪廓在一片黑暗中難以辨認。
“你希望我是誰?”
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得幾乎有些怪異,像一根緊繃着的弦。
她上半身突然懸空,失去他的桎梏,朝後倒去,碰到冰涼的鏡面。而他繼續向下,溫柔卻不由分說地掰開她的雙腿。
“你……啊,啊……”
“不要……啊……”
她驚慌中碰到台面上的水龍頭,浴室裡頓時響起嘩嘩的水聲,掩蓋了另一種暧昧的聲響。
她無力抵抗,而且腦海裡出現那個怪異的答案。
……簡誠?
心裡和身上的某個角落愈發濡濕起來。
她伸手插進他的發絲,像羽毛一樣柔軟。他的呼吸噴在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