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我也想去河燈會!”聽說宮裡又給石靜下了帖子,寶珠羨慕得眼睛都紅了,再也坐不住。
自打長公主府的春日宴,她當衆給了石靜沒臉,石靜再出門,隻肯帶石青和石争,總不帶她。
可從那以後,宮裡的貴人們時不常就給石靜送請帖,不是馬球會就是龍舟會。
乞巧會才過去幾天啊,又送了河燈會的請帖來。
其實寶珠并不稀罕什麼河燈會,她隻是聽說之前的馬球會、龍舟會和乞巧會太子都有到場。
一想到太子那張英俊的臉,寶珠都會情不自禁地想,憑什麼。
憑什麼祖母進宮帶掌珠,不帶自己?憑什麼被太皇太後選中的那個人是掌珠不是自己?憑什麼掌珠被内定為太子妃?
她不敢說比掌珠美,可她比掌珠更像漢女,更有可能得到太子的垂青。
在赫舍裡家老夫人的壽宴上,她想辦法偶遇太子,還被太子誇長得美。
請帖是送給掌珠的,她不願意帶寶珠去,二夫人也沒辦法,隻得好言安慰女兒。
把自己聽來的傳聞說給寶珠:“太子在宮裡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做派,掌珠身子骨不好,又不招人喜歡,嫁進宮也活不長。等她沒了,額娘再想辦法把你送進宮。”
當今的後宮裡有好幾對姐妹花,若是掌珠被太子磋磨死,皇上體恤石家多半會再給一個進宮的名額。
正好把女兒送進去。
在二夫人眼中,除了會投胎,看不出掌珠哪裡好。
論長相,掌珠和寶珠是春蘭秋菊,各有各的美。
掌珠從小有熱症,熱不得冷不得,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相比之下寶珠好養活多了,很少生病。
單論身體,寶珠不知甩了掌珠多少條街。
更為難得的是,寶珠雖是旗人,卻長得嬌小昳麗,又懂妝扮,很有江南美人的婉約。
蹙眉似籠煙雨,宜喜宜嗔。
比起穿着老氣橫秋的掌珠,更合太子的心意。
那日在赫舍裡家老夫人的壽宴上,太子見了寶珠一面,在人前誇她漂亮。
隻要有機會進宮,何愁不受寵愛!
二夫人這邊把康莊大道都畫出來了,卻見寶珠蹙眉:“那我不成老姑娘了?”
二夫人睨着她:“你不願意等幹脆給我嫁去你舅舅家,親上加親。”
外祖家早沒落了,寶珠才不願意:“再老還能老過掌珠去,她今年都二十了。”
就在長房與二房的關系趨于緩和,長房上下都忙着為石靜參加河燈會準備衣裙和首飾的時候,石靜叫來了杜若,悄咪咪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杜若立刻睜大眼睛,石靜則淡定地拍拍她的肩膀:“去辦吧。”
那語氣,那神情,好像在布置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與往日的大姑娘判若兩人。
當天夜裡,石家走了水,公中的冰窖燃起大火。
杜若本來奉命去冰窖放火,可等她趕到的時候,火已經從冰窖裡燒出來了。
杜若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火折子,感覺自己就算放火成功,也不可能鬧出這麼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