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穎也在場,怔怔地站在李詩琴前方,目光中滿是驚愕與慌張,李詩琴的目光穿過肖穎,落在了樓梯上站立的張海林身上。
張海林手持拖把,神色複雜,話語中流露出對周雅的不耐煩,“看見我至于吓成這樣?真晦氣。”
周圍,向丹、趙曉和孫小小站在張海林身後,目光緊盯着眼前的每一幕。
周雅忍着疼痛,艱難地坐了起來。
“這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和我沒關系啊!你别又給我亂造謠,說是我推的你。”張海林的語氣中帶着警告。
接着,他又用拖把指向肖穎,命令道:“還有你,你還看着幹什麼,還不把人扶起來送醫務室?”
聽到張海林的話,周雅不敢直視兩人,隻是搖頭,緊張的手輕輕地按摩自己的腳腕,臉色蒼白地拒絕,“不用了,謝謝。”
肖穎輕蔑地瞥了周雅一眼,随即轉移了話題,“李詩琴人呢?”
張海林的态度愈發不耐煩,“我讓她先回家了,我說讓你把她送醫務室聽見沒?”
肖穎冷哼一聲,“她不是說不用幫忙嗎?她都拒絕了,我幹什麼幫她?沒事找事做?你這麼擔心你就自己送啊!莫名其妙。”說完,肖穎頭也不回地轉身下樓,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李詩琴見狀,連忙指了指張海林,示意向丹幾人盯着他和周雅。
李詩琴緊随肖穎之後,肖穎的步伐異常迅速,她擔心在樓梯上會摔倒,追趕起來頗為吃力,她僅僅慢了一步,肖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樓梯的轉角處。
李詩琴重新返回樓上,卻發現張海林和周雅也不知所蹤,她氣喘籲籲地詢問向丹,“他們人呢?”
向丹一臉困惑,“真是邪門,剛才你一轉身下樓,兩個人就消失。”
“肖穎也是,瞬間消失了。”
啪——啪——啪——
毫無預兆地,走廊裡的本就昏暗的燈一盞接一盞地熄滅。
“教學樓開始熄燈了,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向丹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天穹本就布滿陰霾,吝啬地不肯灑下一絲光亮,之前微弱而堅韌的燈光是這片昏暗中的唯一慰藉。
此刻,那些微弱的光芒也相繼消逝,被黑夜無情地吞噬,四周頓時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李詩琴伸手探去,唯有虛空回應。
“你們快回宿舍去,我現在要離開學校了,明天見。”李詩琴冷靜的聲音在漆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向丹在黑暗中抓住李詩琴的衣袖,“李詩琴,記得,你一定要活着。”
“放心,我一定會活着。”
李詩琴感到向丹的語氣有些異樣,既非擔憂也非恐懼,她搖頭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背着雙肩包,步伐急促,扶着扶手匆匆下樓準備,離開學校。
幽暗的角落裡,隐匿着一雙黃色眼眸,悄無聲息地鎖定她們的身影,無人察覺這隐蔽的窺視。
四周被夜色緊緊包裹,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夜鳥啼鳴,打破這份沉寂。
學校大門是學校唯一有亮光的地方,就在李詩琴即将踏入那扇通往校外的大門時,莫名的寒意突然從脊背升起,仿佛有雙無形的眼睛在暗中窺視。
校外會是什麼地方?會有危險嗎?
李詩琴的心跳不禁加速,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卻隻見一片漆黑,就在這時,她隐約察覺到,在不遠處的陰影中,有一個模糊的人形黑影正在迅速移動。
她緊咬下唇,用手搓了搓發冷的手臂,試圖平複自己慌亂的情緒,她不再猶豫,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态,向大門的方向跑去。
黑影早已察覺李詩琴的動靜,快速向她移動,那黑影,仿佛夜色中的幽靈,瞬間擋住她的去路。
黑影的輪廓在校門旁微弱的燈光下若隐若現,黑影手中的武器,每一次揮動都閃爍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李詩琴看見那道寒光從上至下向她揮來,她憑借着身體本能,勉強躲過一劫。
随之而來的慣性讓她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疼痛與恐懼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要窒息。
正當李詩琴掙紮着想要起身之際,那黑影卻并未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再次向她逼近。
黑影嘴裡似乎念叨着什麼,如同魔咒一般,在李詩琴的耳邊回蕩,“都給我陪葬,都給我陪葬,都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