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女生的後怕,張海林忽然笑了,“那還不是多虧你們。”
“什麼意思?”孫小小問。
張海林依舊笑着,卻不再解釋。
“如果你自己做得好,别人怎麼會對你有偏見?”李詩琴不滿張海林的控訴,她明白趙海林想表達的意思,陳晨手段高明,但張海林自己也絕非無辜。
陳晨總是向外界展示自己優秀和完美的一面,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人指責他不好,或者聲稱他做了什麼壞事,但在沒有确鑿證據的情況下,人們也不敢輕易對他進行指責,因為總會有人站出來維護他。
張海林一直不學無術,他的行為舉止讓周圍的人對他形成了根深蒂固的負面印象,隻要發生一件不好的事情,即便不是他做的,别人第一個懷疑的也會是他。即便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但在别人心裡,他已經被定了罪。
現在,陳晨故意将事情引導成這樣,再加上周雅本人的态度,張海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們去案發現場看看當天發生了什麼,怎麼樣?”李詩琴提議。
“你知道案發現場在哪?”向丹不解。
李詩琴意味深長地看向張海林,“猜的,你們就說蹲不蹲吧?”
“蹲!”三個女生異口同聲。
不等張海林反應,李詩琴拿到一張白紙,在上面畫了一個教學樓的簡易圖,分别把樓梯班級等标注好。
李詩琴拿出紅色的筆在圖紙畫箭頭标注周雅的走向,說道:“周雅有強迫症,她檢查衛生的時候會先從一樓最左邊的的1班開始檢查,到一樓最右邊的4班,再上樓,後面以此類推。”
李詩琴又拿出藍色和綠色的筆,“我們現在不是懷疑張海林和肖穎和周雅出事有關嗎?我離開教室去找肖穎,可全程沒有看見其他人,所以我和肖穎當時的路線是這樣的,我是從9班出來先往右邊走,再下樓,肖穎是從4班出來往左邊走,再上樓。”
李詩琴最後拿出一隻鉛筆,在三樓的9班和廁所的位置來回各畫了一個箭頭,“張海林讓我先走,我離開後,假設他從教室離開去廁所抽煙或者做其他事情,他必然會經過這個樓梯。
這個時候周雅、肖穎和張海林大概率都會出現在二樓左側通往三樓樓梯的範圍内。”
張海林點頭,全然沒有被當做嫌疑人的覺悟,“雖然這需要很湊巧,但不是不可能。”
“你是想表達你真的對此一無所知嗎?”李詩琴微笑着問道。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張海林無奈搖頭。
向丹、趙曉和孫小小各自看着線索,小聲讨論。
李詩琴不再糾結,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線索裡,她反複閱讀班長遺留下來的筆記,她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在她和張海林值日的第二天,班上的垃圾桶消失了,“張海林,垃圾桶是怎麼回事?”
“姐,我真的不知道,誰會這麼無聊去偷垃圾桶?”
張海林說的對,沒有人會無聊的去偷一個不值錢的垃圾桶,所以這個垃圾桶一定有用處,會有什麼用呢?
李詩琴讓思緒飄散,她時而凝視天花闆,時而注視牆角,不知怎的,她的思維又開始遊離,她回想起午休時所做的噩夢,那些窺探的眼睛。
難道這四周真的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着她嗎?現在它們是不是在和自己對視?
李詩琴天馬行空的想着,視線落向站在講台上的女老師,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女老師對她微微一笑,随意地撩起一側的秀發,将其别在耳後,她注意到女老師耳骨上佩戴着三個銀色的小環。
銀色耳環,李詩琴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
下課鈴聲響起,張海林和李詩琴要留在教室裡打掃衛生,李詩琴看着教室裡的一片狼藉,痛苦萬分,她真的真的很讨厭搞衛生!
張海林在一邊悠閑的看漫畫,李詩琴已經用眼神殺死他千萬遍,好在有向丹、趙曉和孫小小幫忙,散落在地上的書本已經分不清是誰的,隻能全部撿起來整齊的放在桌上或抽屜裡,在四人累得直不起腰的努力下,教室桌椅終于擺放整齊。
“喂,李詩琴,你先走吧,剩下的我來吧,免得又說我欺負人。”張海林站在李詩琴面前,雙眼無神。
“我們先出去,線索來了。”李詩琴背着書包拿上洗發水,對向丹、趙曉和孫小小叮囑,“你們在走廊守着,我先去送東西,馬上就回來。”
三人點頭答複。
李詩琴按照自己推測的路線穿過走廊走到右側的走廊,下樓,到達第二層往下看,果然沒有見到肖穎,她快速下樓将洗發水放置在肖穎的課桌上,按照肖穎的路線追了上去。
“啊——!”
聽到動靜,李詩琴立馬加快腳步,小跑上樓,隻見周雅已從樓梯摔下來,此刻正狼狽地半躺在樓梯的轉角處,幸運的是,傷勢并不嚴重,隻是扭傷了腳。
周雅緊蹙眉頭,忍受着這份突如其來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