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是看煙花又是吃烤羊腿的,再加上秦姝一人就喝了足足半壇子酒,這會起來的時候都已經日上三竿了。
秦姝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投進來的陽光。
腦子還昏昏沉沉地沒有完全清醒,昨晚具體聊了些什麼,都有些記不清了,隻依稀記得自己最後抱着酒壇看着煙花傻笑的憨癡模樣。
回憶起昨晚自己酒後的模樣,秦姝不由笑了兩聲。
打了個哈欠,秦姝便迷迷糊糊地從床上起來,推開房門。看到父母的房間也都還緊閉着,估計也還沒醒呢。
想起昨晚非要和自己比酒量的爹爹,秦姝臉上的笑容又深了不少。
要知道,自己可以說是從小就泡在酒壇子裡長大的,如今就算是自己親爹,酒量也不一定能比自己好。
秦姝打來水給自己洗臉,清水拂過臉頰,涼意頓時讓秦姝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擡眼看見昨日院中留下的煙花爆竹碎屑,秦姝便隻身尋來掃帚就開始清掃。
院子不大,幾下就弄完了。秦姝才準備開幹,就聽到父母房間開門的聲音。
回頭一看,不正是自己昨晚的手下敗将嗎?
“桑桑,你醒了啊?”秦父看到秦姝,眼睛都還未完全睜開,就随口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便轉身去打水洗漱了。
秦姝看着自己親爹這個模樣,便知道估計是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呢。
真是的,就這樣的酒量,也敢和自己比賽,秦姝勉強壓住自己嘴角的笑意,繼續低頭掃地。
吃完早飯,秦姝就準備出門了,昨兒隻買了糯米,釀酒需要的東西還有不少需要添置。
秦母從前還會勸勸,說酒坊的事不急。經過幾次被秦姝當成耳旁風之後,秦母也就懶得說了。
隻是每次秦姝出門前,身上背着的布包,都會被秦母塞得滿滿當當。
有時是新熬的梨膏糖,有時則是鋪子裡買的點心胡餅。
秦姝若是餓了,随時都能吃上。
秦姝本來想着約上黃莺莺一起,結果黃莺莺自己倒是比在省城時還忙,說是現在農忙,家裡人都去地裡去了,她回來正好給家裡人做飯,順便看小孩,根本沒有空。
秦姝無奈之下隻得一人在街上閑逛,該買的東西也早都逐一和各個掌櫃商量後定金,隻等過幾日送去酒坊了。
不知不覺間來到一家醫館門口,秦姝不知怎的停住了腳步。
看着面前的醫館,秦姝站在門口,與來往進出的人仿佛格格不入。
秦姝站在原地站了許久,眉頭緊鎖,袖子裡手還抓着那瓶藥酒,似乎還在猶豫着要不要上前。
正當秦姝要轉身離去時,卻瞧見了程宥禮。
很顯然對方也看到了秦姝,程宥禮快步上前同秦姝打着招呼,又看到秦姝站在醫館門口,便多問了一句:“桑桑,你身體不舒服嗎?”
聞言,秦姝搖搖頭。
隻是還不等秦姝解釋,程宥禮就道:“我知道了,桑桑你肯定是不好意思看男大夫,正好我知道一名女大夫,我帶你去。”
“不用了,程大哥……”根本等不及秦姝拒絕,秦姝就被拉走了。
一路氣喘籲籲好不容易到了程宥禮說的醫館,秦姝擡頭一看,濟仁堂?怎麼看上去有些眼熟?
秦姝狐疑地朝身後看了一眼,正是上次程大哥請自己吃飯的鋪子。
還不等秦姝開口詢問,程宥禮就已經拉着秦姝進到醫館裡面了。
這醫館不大,坐堂的是一個白須老者,看到程宥禮和秦姝,顫顫巍巍地要從椅子上站起來。
而另外在藥櫃前收拾藥材的女子瞧見,也立馬停下手中動作,轉身去扶老者。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秦姝的面色多少有些凝重了。
她好像知道這家醫館為什麼看上去會比别處的冷清許多了。
程宥禮卻是眼疾手快地上前去扶對方,解釋道:“柳大夫不急,我這妹子來尋醫,但是面子薄,所以來找月娘大夫。”
柳大夫聞言,便又重新坐回去了,對着身旁的女子點點頭,示意她去看診。
柳月娘将柳大夫扶穩後,這才轉身走向秦姝二人,微笑着示意秦姝和她走到内間。
見此情形,秦姝連忙擺手解釋:“月娘大夫你誤會了,是我這個哥哥弄錯了,我沒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