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進了其他人,明明也都看過一些他撒潑打滾的狀态,戚臨烏卻莫名松了一口氣,肢體放松了許多。
唐含章就在戚臨烏旁邊,醫生放心的靠近他,取出一枚儀器。
“麻煩把袖子卷上去,我要抽血了。”
戚臨烏卷起袖子,露出手臂,醫生打開儀器圈住手臂中心,紅燈亮起。
“啪。”
“放松!”醫生肉疼的掰開儀器,取出裡面斷掉的針。
為了給獸人做檢查,她擔心強度不夠,還用了昂貴的針頭,結果這就給崩斷了。
戚臨烏還沒習慣身體暴漲的力量,多少有些緊繃。
針頭崩斷的那一刻,他迅速偷看唐含章,見她琢磨着光腦裡的東西沒注意他,總算沒那麼緊張了。
後面嘗試了幾次,總算是成功取血。
做完所有身體的檢查,唐含章突然出聲:“給他測一下精神力。”
“可是獸人不是……”話說到一半,醫生明白了她的想法,閉了嘴讓工作人員把機器推進來。
精神力檢測的儀器看起來和全息倉很相似,就是有點笨重。
戚臨烏在體檢,唐含章這邊和工作人員說起話來。
吩咐了解完之後的各類事項,工作人員突然壓低聲音。
“我們老闆想見您。”
唐含章有所預料,并不意外:“現在?”
工作人員點頭。
“老闆正在等您。”
唐含章回頭看向戚臨烏,發現不知何時戚臨烏站在了她的身後,醫生站在儀器前操作着,看樣子是做完檢查了。
戚臨烏的金色眼瞳暗下來,沉沉的眼神壓向工作人員:“我也要去。”
“老闆,老闆說了隻見唐含章小姐一個人。”工作人員解釋道。
這麼說,那就是有什麼不方便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要聊。
想到這裡,唐含章道:“吃你的東西去。”
戚臨烏沒動,依舊站在她身後,隻是視線從工作人員移動到了唐含章身上。
“我有事要做,你去了礙事。”唐含章指了指床前一大箱的營養劑:“把肚子填飽了,回來之後我有事問你。”
唐含章的話說得很直白,戚臨烏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乖乖的坐回去了。
工作人員在前面為她引路,唐含章出門,她手上拿着本來補給戚臨烏的光腦,特意把房門鎖了。
上樓,穿過中堂,到達商會的後段區域,工作人員湊近門禁掃描瞳孔,驗證通過,大門自動打開。
唐含章跟在工作人員身後進了房間。
房間的整體裝修為西歐風格,色彩濃郁,顯得非常的低調奢華,長桌前坐着一名衣着華麗,留着妹妹頭的青年。
或者說是少年。
他看起來很年輕,事實也和唐含章猜想的一樣,這名少年比她的身體還年輕了好幾歲。
“我是拉斐爾·雪萊。”
與凱爾文,反叛軍的首領一個姓氏。
“雲飲。”唐含章和他握手問好,在靠背長椅上坐下。
“給小姐上茶。”拉斐爾吩咐着,一直站在旁邊等待的工作人員上前,提起茶壺給她倒上一杯。
唐含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與記憶中的清甜不同,隻覺得味道很奇怪,喝不慣。
她放下茶杯,單手将茶杯略微前推:“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拉斐爾笑了。
“既然如此,我就直接說了。”
“我希望小姐能給我報一個合适的價格,我會買下你的項鍊。”
唐含章低頭,手指纏繞在項鍊的鍊子上,輕輕一挑拉出胸口,露出淡藍色的吊墜。
她挑眉:“會長是在說這個?”
“正是。”
“好吧,”唐含章露出可惜的表情:“很遺憾,這條項鍊對我有着特殊的意義,我不願意出售,看來會長與它沒有緣分。”
工作人員在倒茶後就默默退出了房間,此時此刻房間裡隻有唐含章和拉斐爾兩人。
唐含章拒絕了拉斐爾的提議後,房間安靜下來,黃澄澄的茶水倒映着天花闆上華麗的貼面,像一副連環畫。
“雲飲小姐知道反叛軍的前身是什麼嗎?”拉斐爾意有所指。
“我不知道。”
帝國人怎麼會知道聯邦的反叛軍前身是什麼,更别提這件事聯邦人知道的也不多。
“十幾年前,我們還是星盜,看中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在帝國還是在聯邦,甚至是陷入了蟲潮中,隻要想要,那就搶過來,這就是星盜的生存方式。”
拉斐爾漆黑的眼睛注視着唐含章,與他淺色的頭發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十幾年前,他恐怕才牙牙學語不久吧。
唐含章有點想笑,年紀輕輕的,在她面前裝起來了。
“難道您的屬下沒有告訴您,我是以什麼方式出現在商會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