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先前你們不允許我加入,現在森若小姐被劫持了,還不允許我的加入嗎?”
金發青年雙手抱胸,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和溫暖的溫度,比起剛才怒火的爆發,現在他平靜地可怕,反而給其他人一種他似乎會親手擰斷罪犯的脖頸的錯覺。
難以拒絕。
目暮警官看向風見裕也,本以為這位日本公安會站在自己這邊,然而這位風見警官同樣默認了安室透的加入。此時見現場查不出一點線索,便直接離開了。無奈之下,目暮警官隻能答應。
要是在過去,江戶川柯南一定會趁着安室透成功介入調查,主動提出要一起參與,說不定還會纏着對方。然而這次他格外乖巧,一副被現場氣氛吓到的模樣,在心裡默默為衆人的演技點贊。
雖然有點對不起目暮警官等人,但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
森若千夏感覺自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态,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可她連擡眼皮都很費勁。她努力想要仔細聆聽身旁人的說話聲,偏偏那聲音仿佛自帶混響,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一個确切的單詞,這讓她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麻醉藥的效果應該快過去了。”海川和弘坐在森若千夏的床邊,他的左側站着玻利維亞,完全看不出她剛才崴了腳,還躲過了警方的追擊。他的右側站着琴酒,難得的是,這位銀發男人沒有完全冷着臉,他對海川和弘有那麼一點好臉色,并非因為計劃成功,而是因為他們面前放着一台筆記本電腦,正有人與他們視頻通話。
依舊是面容被模糊處理的老人,連聲音也經過了特殊處理。唯獨不同的是,他今天似乎有些激動,都咳嗽了好幾次。
琴酒簡單地彙報了今晚的行動任務,開頭确實比較順利,不過之後玻利維亞被伊達航追擊并受傷,這成了一個可能被抓住把柄的漏洞。
非常難得,黑衣組織的BOSS今晚沒有計較這個小插曲。他的視線雖然隻在森若千夏身上,但似乎仍然對今晚的行動有所懷疑
“那些警方人士都恰好離開了?”BOSS發問的對象顯然不是海川和弘,他看向的是琴酒。不過既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作為那種不太會看臉色,且根本不會顧及現場氣氛的人,海川和弘當然選擇主動出擊。
“我也懷疑他們有問題!所以我破壞監控前,把今晚病房門口的全部監控錄像都拷了一份。當然,我不是懷疑波本的能力,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說不定是他被警方察覺到了身份,估計警方現在設下陷阱等着我們上鈎呢。”
與其等其他人發現問題後再提出質疑,海川和弘選擇主動成為質疑波本能力的那個人。
BOSS的疑心病由來已久。任務執行得過于順利,他會懷疑組織裡有卧底;任務執行得過于艱難,他還是懷疑組織裡有卧底。總而言之,或許是他在這個位置上待得太久了,對身邊出現的“新人”都格外小心翼翼,不斷試探。即便這次任務琴酒已經全程把控,他依舊放心不下。
海川和弘說完後,BOSS并沒有回應。盡管屏幕上隻是一團模糊的人影,但視頻外的三人都清楚,他看向的是琴酒,在等待琴酒的回答。
“波本已經成功介入警方的調查隊伍,我會讓貝爾摩得僞裝成他的身份再去試探一番,确認他們是否知曉我們的計劃。目前涉事的警方人員都已被停職,我們也派人留意他們的動向了,隻有一個家夥比較引人注意。”
“松田陣平,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處理組成員,和第三方組織的那個女人明海真理是前不久才确認關系的戀人,他之前就懷疑過波本的身份。”
琴酒冰冷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興奮與殘忍。明海真理的死亡太過順利,讓他沒能充分體會到報複的快感,他一點都不介意從這位警察身上找回這種感覺。
在黑衣組織BOSS眼中,愛情這種毫無價值與利益的東西等同于垃圾。不過,既然對方能察覺到波本身份有異,說明還是有一定能力的。琴酒這番話,無非是為之後若對松田陣平采取行動提前準備好的說辭。
被無視的海川和弘沒有生氣,波本會告知琴酒自己被松田陣平懷疑身份自然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黑衣組織都在紅方眼皮子底下出現那麼多次了,要是總沒有被懷疑,那才是最有問題的,而發現問題的人是松田陣平最合适不過。
首先,他作為明海真理的戀人,自然十分關注這起案件的調查。如今,唯一的嫌疑人森若千夏失蹤了,他肯定會懷疑所有人,包括安室透,甚至整個搜查一課;
其次,松田陣平的性格擺在那裡,傲慢不羁、理智堅韌、做事認真,這使他不會輕易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哪怕事後搜查一課真的查不出任何線索,他也會繼續追查下去,緊咬不放;
最後,松田陣平與森若千夏是好友,即便嘴上懷疑對方的身份,内心卻依舊不願承認自己看錯了人,自然會從她身邊的人際關系網入手調查,而安室透(波本)就排在調查名單的前列。
有人吸引黑衣組織的目光,他們才會相信這次計劃的成功,讓警方做出了錯誤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