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本來就很多。” 松田陣平的語氣已經比昨晚上冷靜不少,何況萩原研二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做過任何錯事,他不可能将自己的怒火轉嫁到他身上。
在旁人看來,這是兩名警察對于當下案件的交流,是其中一位警察在旁敲側擊另一位警察的情緒。
然而兩人的視線在泛着金屬光澤的門鎖上彙聚,交流着嘴上不一樣的說辭。
【附近有人在監視這邊的動向。——萩原研二】
【我今天出門就被跟蹤了。——松田陣平】
跟蹤這種小把戲都是松田陣平玩剩下的,要是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絕對會被某人狠狠嘲笑。所以他故意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先去了事發醫院晃了一圈,裝模作樣詢問了醫護人員關于昨晚的情況,随後便來給森若千夏拆門。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在别人眼中的松田警官會做什麼呢?
他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不會在意他們說什麼,隻會相信自己調查到的結果,所以最後可能的行為便是私下進行調查,哪怕有些行為是他現在的身份所不允許的也不在乎。
萩原研二就更不用說了,這位看起來和所有人都相處得不錯的半長發警官,實際上真正能稱得上摯友的人也就那麼幾位。他會為明海真理隐瞞她的身份和正在做的事情,會給松田陣平打掩護,會暗中幫助降谷零,對于其他人,他可不會這麼做。所以,他在此時最恰當的表演就是成為 “共犯”。
“我不相信小森若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你呢?”萩原研二看向身邊的人,開口問道。
此時,松田陣平已經成功地将電子門鎖卸下,輕輕一推,熟悉的客廳布局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就看看是不是我們都被她給騙了。”
……
“海川和弘?!”
哪怕有了安室透變身成為某個犯罪組織成員為前提,森若千夏見到海川和弘時已經瞪圓了雙眼,霎時間忘記了呼吸。
穿着一身休閑便服的少年沒有一點犯罪組織成員的模樣,哪怕此刻将他拉到大街上,旁人都會以為他是一位乖巧的大學生。
太具有欺騙性了。
然而,他背後還站着一位無法忽視的人。
和腦内劇場看到的琴酒不一樣,真實的人身上似乎散發着真正屬于殺手的壓迫感,難怪有玩家說琴酒的眼神能止小兒啼哭……好有了波本的刺激在前,森若千夏要緊牙關才沒讓自己直接失态。
“琴酒,你吓到我的人了。”海川和弘直接抱怨出口,目光落在扶着森若千夏入座的安室透身上,單手支着下巴,輕輕啧了一聲,“還真是随時随地進入角色波本,難不成你動真感情了?”
“呵。”如果說先前琴酒的眼神是想要殺死森若千夏,現在則是将她當做垃圾看待。
波本會動真感情?
琴酒覺得這是最好笑的笑話。
波本的任務很多以潛入搜查或者利用蜜糖陷阱套取情報為主,他見過的女性太多了。論美貌,琴酒必須要承認,森若千夏距離那位喜歡魅惑人心的魔女差了許多;論财富,波本想要的話,完全可以引誘未來的女性财閥繼承人;論情報,難道警視廳的警察或者偵探的身份不會更有價值嗎?
是的,價值。
波本從來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愚蠢到攀附在朗姆的身上。
而森若千夏身上有什麼呢?
難道朗姆早就知道森若千夏身上有芯片的問題,所以才讓波本接近調查?
現在朗姆已經死了,所有的猜測都沒有辦法進一步驗證。作為同樣喜歡拿神秘主義一套來當做自己擋箭牌的人,琴酒知道波本非常會找理由,否則自己不可能到現在都沒有從他身上挖到什麼。
“畢竟是花費了我這麼大力氣才獲得森若小姐的信任,我總要拿一點回報不是嗎?”
明明是與安室透一模一樣的聲音,卻讓人很難将兩人的身份聯系在一起
非常的惡劣了。
“别碰我!”森若千夏側過頭避開安室透的手,然而她很久沒有進食,此刻的反抗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的力道,反而讓人想要狠狠欺負她,坐實惡劣這個屬性。
金發青年雙手壓着森若千夏的肩膀,阻止對方亂動的可能性,随即輕輕在森若千夏的臉頰上吻了吻。
“乖,森若小姐,否則我可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作出點别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