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嶋圭早上起來頂着一雙熊貓眼,懷着忐忑的心,磨磨蹭蹭出發去訓練場。
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實在是不知道,今天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夏油傑了。
但逃課已經用過一次,考試臨近,他總不能躲一輩子,隻能從龜殼裡慢慢蠕動出來,希望今天上學的路,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在……夏油傑的面前哭了一場,又情緒上頭,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胡話。
小嶋圭半夜回想起來都要猛錘自己的枕頭。
對着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他都說了一些什麼啊!
希望夏油傑不要把那些胡話放在心上……
摔!怎麼可能啊!
他肯定聽見了!以他的性格,肯定會起疑心的!
完蛋了完蛋了……
小嶋圭欲哭無淚。
要是被他發現,他周邊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傑”的人怎麼辦?
就說他是做了噩夢?說他精神失常,在胡亂說話?索性說他修行咒術走火入魔,咒靈上身了……
小嶋圭抓着頭發編了一晚上的故事,最後還是沒能找到一個自圓其說的謊言。
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想到早起還要面對他們,又被五條悟撞見了自己狼狽哭泣的模樣,指不定今天要怎麼嘲諷自己呢,小嶋圭頓時覺得萬念俱灰。
這破學,是一點都不想上了!
小嶋圭正在路上磨磨蹭蹭,在半道正好碰見了剛吃完早飯,也準備去訓練場的灰原雄。
這家夥每天都活力滿滿,熱情地朝着小嶋圭打招呼:
“早上好啊!小嶋!咦?你好重的黑眼圈,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灰原雄滿臉關切,似乎是以為他在擔心明天的考試,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在為明天的考試緊張嗎?放心好了,如果有個萬一,你躲在我身後,我會保護你的!”
真是一位貼心的同期。
雖說如此,可是這位和小嶋圭同為十六歲的少年,看起來心情似乎也不平靜,話比平時多了不少,嗓門也大了很多。
看來他也有些緊張。
兩人一同去了訓練場,意外發現二年級的學長并不在場,夜蛾正道解釋說五條悟和夏油傑有一個緊急的任務,早上已經外出了,按照路程,估計明天才會回來。
聽了這話,灰原雄露出遺憾的表情:
“學長們沒有辦法參加我們的考試了,真可惜。等他們回來,我會把我們在考試的英姿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的!”
隻有小嶋圭微微松了一口氣。
“我把考試地點發給傑了,如果他們那邊結束的早,或許會過來一趟。”
夜蛾正道淺淺笑了一聲:
“希望能趕上你們大展身手吧。”
誰要讓他們看啊。
小嶋圭偷偷在心裡蛐蛐。
最好一直别回來!
沒有了額外的人,也沒有額外的視線注視,今天小嶋圭狀态格外的好。
或許是因為考試快到了,也或許是因為昨天發洩了一通,仿佛讓他把擠壓在胸中的郁氣都吐了出來,他的身體都比之前靈活了很多。
甚至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那些話,已經說給了“夏油傑”聽,那些一直萦繞在小嶋圭心頭,來自過去的殘影,終于釋放了出來。
噩夢總會消散,黎明終将到來。
他已經是一個全新的人了,他之前一直陷入了思維僵化,情緒在過去的回憶中出不來,卻忽略了現在和以前,是不一樣的。
重新來過,這是上天給他的恩賜。
給了他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并不是讓他和過去的夢魇繼續糾纏的。
白天醒來,噩夢就會消散,其實并沒有什麼可怕的。
夜蛾正道在場外,靜靜觀察着,看着場地内那張和昔日同窗相似的臉,露出了一個微笑。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考試當天。
夜蛾正道和幾位老師将三個一年級,送到了考試地點,在将他們送進去之前,他嚴肅道:
“我再說一遍,如果遇到了超過能力範圍的危機,記得逃跑,逃跑不丢人,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希望在考試結束之後,你們三人有任何一個人出現傷亡,記住了嗎?”
“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