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軸演奏完就回到了換衣間,在這裡工作完就得趕回詩裡,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十六個小時裡永遠在工作。
“啧。”看見了手裡傳來的信息,許軸心裡的煩躁感終于還是壓不下去了。
将臉上的淡妝卸下去,露出精緻卻有點憔悴的臉,許軸看着就煩,跟十八年沒吃過飯一樣,幹瘦,沒有一絲活力的臉,可真難看。
沒有哪個男生不喜歡自己身上有濃厚的陽剛之氣,許軸也是一樣的,見到活力十足,荷爾蒙爆膨的人他也會羨慕,并感概,自己曾經也是那樣的。
但是現在他自己身上那種純恨的感覺是抹不掉了。
整理了兩下頭發,許軸抓着自己的手機就回到了詩裡。
詩裡下午三點才開始營業,兩點鐘下班還可以跟酒吧的其他樂手練習,準确的來說,一個小時是不夠的,不一定能磨合得很好,為了不耽誤大家的時間,許軸隻能在深夜裡自己練習,将每一個調調都記下來,不會有多大的誤差。
三點,外面開始變得很熱鬧,王慶的嗓門是天生的大,隔着一個房間,許軸都能清楚的聽到他在講什麼。
他跟樂隊的其他人都不是很熟,除了一個吉他手,許軸記得他,他叫李樂,跟他的名字一樣,好像天生開朗。
李樂總是喜歡湊到他的旁邊,跟他親近。
這不一練完,李樂立馬跑到他身邊:“哥。”
許軸從座位上站起來,沖他點頭。
接收到許軸的回應之後,李樂更加興奮了,沒有什麼是比許軸理他更讓他開心的事情了。
“哥,你吃飯了嗎?”李樂長相乖巧可愛,特别容易給人帶來好感,連活人微死的許軸都會停下來跟他講話。
李樂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飯團,這是他吃飯的時候順路買的,害怕飯團因為溫度冷下來而影響口感,李樂特意把它藏進口袋裡。
他如同捧着寶藏一般;捧着飯團遞到許軸的眼前。
“哥,我知道你沒吃,我特意給你帶的。”李樂本身長得就乖巧,特别是那雙狗狗眼,這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就像真誠的薩摩耶期待的等着主人的指令一樣。
許軸本想拒絕,但見李樂這樣子,又想到剛剛對方從口袋裡掏出來的期待,許軸接了過來,沖他道謝。
“謝謝,下次不用給我帶了。”
李樂嘟嘴,心想下次還帶,一定要帶。
“可我喜歡給你帶嘛。”說完雙眼眨了兩下。
坐在一旁的主唱忍不住嘲諷,他嗤笑一聲,語氣鋒利:“李樂,長着一雙狗狗眼真把自己當狗了?你跟條狗一樣在人家後面搖尾乞憐,人家想搭理你嗎?真是好笑。”
他早就受不了許軸了,許軸一來,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走,媽的都怪傻逼徐胡,非要跳槽。
還有許軸,一天天的裝給誰看啊?就他會裝可憐是吧?傻不傻逼啊?還什麼頂級神顔,他呸,長成這樣還說什麼神顔,他要是瘦不拉幾的,他先一頭撞死。
越想越氣,幹脆結合老成員孤立許軸,讓他知難而退,就這個李樂,怎麼說都說不聽,一天天的非要往許軸身上湊,丢不丢人啊?
李樂聽完,不悅的皺眉,他真是煩死張玉這樣子了,他不滿的說道:“張宇你非要講話這麼難聽?”
許軸掃了一眼張宇,那些莫名其妙的敵意他不是沒有感受到,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理會,愛咋樣咋樣。
對上許軸的視線,張宇轉移視線,冷哼一聲:“本來就是。”
李樂回頭,沖許軸笑了笑,聲音不加以掩飾:“哥,不用理這個傻逼,一看他就是嫉妒你。”
“你罵誰呢?”張宇站起來。
樂隊的其他人看不下去了,沖張宇警告道:“張宇,你夠了。”
張宇一看這麼多人看他,含恨得收回視線。
很快就到了演奏的時間,許軸三兩下的扒完飯團,因為怕許軸噎着,李樂遞了一瓶沒開的礦泉水,遞給許軸:“哥,快喝水。”
許軸接過來:“謝謝。”
水到底也是沒喝,台前已經在催了。
樂隊的人紛紛趕回舞台。
這次演湊完,許軸沒能如願回去休息,王慶把他攔下來了。
“許軸,509号房間,有人叫你去一趟。”
許軸:“?”
“叫我做什麼?”
王慶聳肩:“我哪知道。”
傳遞完信息之後,王慶又道:“你不要怕,這裡是咱家,你不會發生意外的,有什麼不對你出來就是了。”
許軸點頭,走上通往二樓的路,詩裡裝修很特别,一樓直通二樓的樓道鑲着會方光的石頭,就像是璀璨的天空,許軸面無表情的走上去。
來到了509的房門前,他記得這個位置,聽李樂他們說過一嘴,說是有一位客人直接承包了這個房間一年,并支付了兩倍費用。
許軸摁下門鈴,這是詩裡的特色,因為需要安裝大量隔音的東西用來隔絕雜噪的聲音,為了防止敲門什麼的裡面的客人不知道,于是特意安裝了燈光按鈕,外面的人要是想進房間,必須摁下開關的按鈕,房間的燈光則會自動閃兩次粉光,提示外面有人在敲門。
許軸摁了一下之後,耐心等待,等了五分鐘還是沒有人開門,他又摁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