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關心他?”琴酒的臉慢慢靠近過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森綠色雙眸,綠川光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聲音輕極了:“因為我需要下屬。”
“有人在說謊。”琴酒的語氣漫不經心,他用雙手摁住蘇格蘭的雙肩,将頭偏向蘇格蘭的左耳,看着床上的安室透問他:“回答我,你們以前認識嗎?”
蘇格蘭才張口,頸動脈便貼上了兩根冰冷的手指。
這是常用的測謊方式——
蘇格蘭深呼吸,慢慢平複下自己的心跳,突然笑了一聲,說出的話暧昧不明:“大人,您突然靠我這麼近,讓我的心跳得好厲害。”
“回答我的問題。”
“當然不認識了。”蘇格蘭聳了聳肩膀,無奈道:“您也知道的,我和組織裡其他人根本相處不來,除了大人和伏特加,我沒和其他人接觸過。”
脈搏沒有變化。
琴酒收回手指,看向蘇格蘭的眼睛,目光幽深。
雖然脈搏沒有變化,但蘇格蘭在說謊。
這不能怪蘇格蘭,琴酒太了解高明了,他弟弟隐忍的模樣和高明簡直如出一轍。
他在隐忍什麼?他在隐瞞什麼?他和安室透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是在加入組織後?還是……在加入組織前就已經認識了?
琴酒并沒有拆穿他,他隻是輕輕拍了拍蘇格蘭的肩膀,拿着咬了一口的蘋果問他:“吃嗎?”
琴酒隻是随口一問,算作關系緩和的訊号。
可蘇格蘭竟然真的張開了嘴,朝着琴酒手裡的蘋果咬了下去……
咬了個空。
蘇格蘭的表情呆呆的,眼神充滿迷茫。
“想吃自己削。”琴酒快速又咬了一口蘋果,他都已經咬過了,也不嫌髒的嗎?
安室透醒來的時候,綠川光剛好不在。
琴酒坐在病床邊,看似是守着病患,但實際上并不用心,就連安室透醒來都沒能及時發現。
“琴酒……”
“醒了?”琴酒結束連連看收起手機,打量了他一眼,很滿意:“體格不錯,恢複得很快。”
安室透怔怔地看着琴酒,眼神又慢慢釋然。
是了,在審訊室的時候他便聽賓加說過,琴酒還活着。
相比起琴酒,安室透更關心幼馴染的情況:“綠川大人他……”
“死了。”琴酒的語氣漫不經心。
可這聽在安室透耳中,卻宛如平靜的海面被抛下一顆巨大的魚雷,胸口翻湧着幾乎要嘔出血來。
hiro——
果然還是……沒能救回來嗎?
低落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人魚品嘗到了悲傷的味道。
琴酒眼神犀利,果然,蘇格蘭和安室透是認識的,兩人的關系說不定還很親密。
是卧底?還是……戀人?
想到後一種可能性,琴酒的眼皮跳了跳,對于安室透的一頭黃毛十分不悅。
他弟弟那麼單純,可不能被人給蒙騙了。
“安室透,你很難過嗎?”琴酒死死盯着安室透的眼睛。
安室透卻茫然地看着琴酒,“什麼?”
論演技,安室透比蘇格蘭好,至少他看着真的很無辜。
安室透低垂下頭,失落地說道:“綠川光大人說過,隻要我協助他完成考核,他就會在組織裡庇護我,可沒想到……”
最後是一聲幽幽的歎息,仿佛在惋惜逝去的生命。
“他是我的下屬,既然他死了,我也可以庇護你。”琴酒給出承諾。
“真的嗎?”安室透猛地擡起頭,驚喜地看着琴酒。
演技很好,很完美。
琴酒捏了捏拳頭,突然有種狠狠給安室透一拳的沖動。
無論是演技還是真的高興,在得知蘇格蘭死後的現在都太過分了。
就在琴酒準備付諸行動之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蘇格蘭買回了晚餐。
“安室君,你醒了!”見到安室透,蘇格蘭的眼睛亮了起來,迅速拿着晚餐過去。
安室透的身子猛地一僵。
已經“死了”的蘇格蘭卻對之前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一樣樣将晚餐從袋子裡取出來,高興地說道:“我算着時間你也快醒了,所以有準備你的份,多少也吃些東西吧。”
“哦。”安室透幹巴巴應了,眼神不自覺瞄向琴酒。
騙……騙子?
這種情況,琴酒不該解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