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海大師握緊了自己二十公斤的禅杖。
琴酒冷笑了一聲,拿過對方的符篆燃着,低頭點上了一支煙。
“大師,佛道雙修不誠,你的符篆都沒什麼用。”琴酒繼續嘲諷着,随手将手上快燃盡的符篆丢掉。
符篆落到地闆上,徹底化為灰燼。
玄海大師黑着臉說道:“我的符篆是用來對付妖邪的,你是人,當然不會怕。”
“是這樣嗎?”琴酒的眼神充滿了嘲弄。
玄海大師雖然看不到琴酒的表情,但從他玩味兒的語氣便聽出了對方的惡意,胸口被氣得鼓鼓的,卻還是強忍了下來。
“高明,今晚太遲了,明日我再來給你布陣。”玄海大師拿過魚鱗朝門外走去。
諸伏高明連忙去送自己的老師,回來後頗為無奈地看了琴酒一眼,阿陣和老師的相性真的很差。
“我不喜歡他,那就是個神棍,你别信他。”琴酒很直接。
“我沒有盲聽盲信。”諸伏高明和琴酒解釋:“我以前和你說過了,我小的時候老師對我很好,所以能哄哄他,讓他安心,我當然也不會逆着他。”
琴酒不悅地踹了一腳衣架,将牆上的符篆又露了出來。
這就是不逆着的後果!
好好的牆壁畫成什麼樣子了?明天還要來布個符陣,是打算把周圍四面牆都鬼畫符一遍嗎?真是想想就不爽。
諸伏高明也意識到這樣不妥,但他有自己的處理方式:“老師年紀大了,順着他讓他高興就好,反正他也看不見,等他在牆上畫完後我買些牆紙重新貼一下,他也發現不了的。”
琴酒這才松了口氣,他可不想每次過來都看到這麼惡心人的東西。
琴酒今晚本來是給高明送魚鱗順便惡作劇的,結果魚鱗被秃驢拿走了,用來惡作劇的水琴也被高明給沒收了。
“哪有你這樣的,一個警察還搶别人東西。”看着諸伏高明将水琴放到了書房,琴酒跟在他身後碎碎念。
“你半夜擾民,我沒抓你就不錯了,你還不高興了?”諸伏高明晃了晃銀手铐。
琴酒翻了個白眼,最擾民的明明是秃驢好吧,他可沒喪心病狂到拆家!
在諸伏高明家休息一晚,琴酒第二天清晨離開,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後就見整個安全屋煥然一新。
“昨天大人不在,我就大掃除了一遍,大人應該不會介意吧?”蘇格蘭笑着歪了歪頭。
琴酒嗤之以鼻,大掃除?他看分明是借大掃除的名義裡裡外外都翻了一個遍吧?
“随你。”
“我這裡接了一個任務,能喊上安室透嗎?”蘇格蘭征求琴酒的意見,如果他能帶着安室透做一些核心任務,安室透也能夠更快拿到代号。
“你的任務,随便你喊什麼人。”
蘇格蘭頓時面露喜色,又和琴酒寒暄幾句便匆匆出門去了。
琴酒查看了一下安全屋的東西,蘇格蘭怎麼說都是公安精心培養出來的,翻找過還記得物歸原樣,倒是沒弄亂他的東西。
“叮”地一聲,有新的消息。
琴酒拿出手機,是先生的命令。
【去研究所一趟,梅洛有新的研究方向。】
看着消息,琴酒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又到了和研究所那邊鬥智鬥勇的時候了。
——
任務,失敗了。
不是聯系公安故意營造出的失敗,而是真真正正的失敗。
不知是誰提前洩露了他們的信息,蘇格蘭與安室透才到任務地點,立刻被任務目标的保镖包圍,如果不是他們反應夠快,恐怕已經被那些保镖給抓住了。
“該死,到底是誰?”安室透咬牙切齒地開着車,簡直恨不得弄死幕後的小人。
“啊……”
“蘇格蘭,你有頭緒嗎?”
“有,也沒有。”蘇格蘭陷入沉思,想要害死他的人……嗯,那實在是太多了。
安室透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同樣陷入了沉默。
這樣不行。
安室透狠狠磨了磨牙齒,他們是來卧底的,蘇格蘭卻将自己變成了全組織的活靶子,這對他們的卧底大業實在是太影響了。
“到底是為什麼?”安室透不太懂,蘇格蘭到底是怎麼在加入組織沒多久的時間内就把自己變成組織公敵的?
蘇格蘭重重歎了口氣。
事情是很玄幻的。
初入組織,蘇格蘭和安室透的起步其實差不多,都是可有可無的外圍成員,必須時時刻刻警惕,否則很容易被人當做一次性用品。
那日,在酒吧中遇到琴酒,是蘇格蘭改命的開始。
那樣的一頭長發,标志性的森綠色眼眸,很難不讓琴酒成為人群中的焦點,更何況周圍人對琴酒的反應很大,他一進門,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去,雖然沒人主動上前搭讪,但心思明顯都放在了他身上。
蘇格蘭當時隻遠遠看着,組織形勢不明,他不會貿然行動。
可琴酒直朝着他走來——
“綠川光?”琴酒喊出了他的名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