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和具體時間和選科的通知一起下來了。
衆所周知,他們所在的省份是高考制度改革的先鋒,或者說也是試驗田。就是在這裡,高考制度被玩出了各種花樣,也有着一些特别的操作。
比如七選三,比如格外獨特的技術學科,再比如獨領風騷的首考。
曆年來,競賽班中最多的選科種類就是物化生,個别同學會把其中最不擅長的一門換成技術,期以取得更高的高考總分。
如果在物化生技中選擇三門,那麼接下來就無需走班。但是如果選擇了政史地中的任意一門,就需要去其他班旁聽課程;如果在政史地中選擇了兩門以上……
“我們年級在正式分科之後會分一個文科重點班出來,按照成績選拔,不過我們班如果有想要選文科的同學,之後可以直接進到這個班去。”
下課之後,甯嘉安轉過去和梁曉康讨論。
甯嘉安:“我準備選物化生,你呢?”
梁曉康露出了然的微笑,“我當然也選物化生,那之後我們就還會在一個班了。”
兩個人在葉老師發下來的選課單上填好了選科,然後放進書包準備帶回家給家長簽字。
“說起來曉安姐當年選的是什麼來着?”甯嘉安突然問。
“我姐啊?,她選的也是物化生來着,”梁曉康給水筆蓋上筆蓋,轉起了筆,“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沒事,隻是順口一問。”甯嘉安問完又轉了回去。
正式分班的那一天,整個年級段都很忙碌,畢竟班級跟着選科走,不少同學都要把自己所有的東西從原先的班級搬到新的班級。
所以學校大手一揮,把整個下午給大家搬教室用。走廊上熱鬧極了,都是扛着書背着包的同學,有些擁擠,也有些吵鬧。
高一(1)班,也就是高一的競賽班,此時是整個年級最安靜的地方,因為他們班的變動最小,隻有兩位同學要離開,沒有新同學加入。
這兩位同學選擇了政史地的組合,所以這會兒要搬去高一(2)班,也就是新組建的文科重點班。
大家默默看着這兩位同學進進出出,把自己的東西一摞一摞地收拾起來帶走。
甯嘉安想起了初中時仿佛永無止境的分班,雖然他的初中時光嚴格來說隻有兩年,但是他卻經曆了三次分班搬教室。
兩位同學最後一趟回來,沒有拿什麼東西,隻是簡單和大家告了個别。
這個場面略有些傷感,甯嘉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大家當了半年多的同學,總覺得這個班級就該是這個樣子的,一個也不會少。
“老王,甜姐,常回來看看啊!”有個同學大喊一聲。
這一聲出來之後,仿佛有個什麼閘門被打開了,同學們把告别和不舍喊了出來,一聲疊着一聲,弄得上邊兩位要離開的同學又是感動又有點小尴尬。
教室裡這麼一喊,兩堵聊勝于無的牆一點也擋不住這些聲音。大家喊了半天,也沒有老師過來維持紀律,甯嘉安幾乎都要懷疑老師們都不在辦公室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葉老師還是出現了。這大概是一種默許,給大家留夠了告别的時間。
“行了行了差不多到這裡了啊,人家就是去隔壁,又不是轉學了,别喊得那麼撕心裂肺的。”葉老師不輕不重地訓了兩句,帶着兩個同學出去了。
班分完了,大家有了新學号,還有了新課表。因為新學号馬上就要用來接下來的期中考試中,葉老師還特定叮囑大家不要記串,畢竟現在都是網絡閱卷,試卷都要掃描上網。哪個同學要是填錯了學号,可就得讓老師手動去翻出卷子了。
期中考試安排了年級統考,而競賽班由于提早半年開始上課,進度比其他班級的進度要快不少。
所以考試範圍自然不會按照競賽班的進度來出題。
各科老師都把這次考試的範圍告訴了大家,并且強調不會有專門的時間用來複習。
數學老師端着他的茶杯悠悠說:“反正這些東西大家老早就學過了,這場期中考試肯定輕輕松松啊,咱們就不專門複習啦,大家自己加油。”
“啊——”大家拖了個長長的歎息,表示不滿。
“撒嬌也沒有用,你們自求多福吧。”數學老師執教多年,對這樣的小場面早就免疫了。
這算撒嬌嗎?甯嘉安還很認真地想了想。大概是不算的,畢竟大家也隻是象征性地歎一聲。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
轉眼就到了期中考的前一天,甯嘉安在此之前已經把考試範圍的錯題重新複習過,還自己複習了知識點和相應題型。他花在上面的時間并不多,隻是很迅速地回顧一下,畢竟他本身掌握得就不錯。
梁曉康那邊就更加左支右绌一些。甯嘉安平時隻需要做物理競賽的習題,但是梁曉康出了要做物理競賽的習題,還要做數學競賽的習題,這兩個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更加燒腦一點。
由于大家日益增長的作業量和恒定的每日時長之間的矛盾,大家不得不考慮挪用部分睡眠時間,有人稱之為暗推,有人稱之為開夜車,也有人另辟蹊徑,痛斥作業之多之難。
不過對于甯嘉安來說,是睡前多了個語音通話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