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我隻是有點緊張。”梁曉康再睜眼時已經恢複常态。
“那就好,剛好今晚有些時間,你先稍微寫一些吧。”說完,甯嘉安轉身寫自己的作業去了。
六門科目,按照正常考試的安排,一共是十一個小時,如果按照梁曉康的做題時間,數物化生的時間可以壓縮不少,語文和英語基本還是原樣,大概需要八個多小時。
梁曉康眼前一黑,發現自己今晚絕對寫不完,明天還要再花費一些時間。
而晚上的時間勉強夠寫語文和英語,這也就是他最不想寫的兩門。梁曉康咬了咬牙,戴上耳塞,然後從筆袋中掏出了一個計時器,設定了兩個小時的倒計時,開始刷英語的卷子。
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甯嘉安站起身,把梁曉康的杯子也帶上,出去接上水。水杯一拿一放的動靜完全沒有驚動梁曉康,他掃過一行行英語文本,迅速劃出關鍵詞句,并和題目選項中的關鍵内容對應上。
兩個小時還沒到,梁曉康按着草稿上的寥寥幾行自己列出的要點,用衡水體在答題卷上端端正正地寫好兩篇作文,最後把前面的填塗部分檢查一遍,随後按下計時器,把倒計時停了下來。
還剩十三分鐘,梁曉康暫時摘下耳塞,準備稍微休息一會兒。
此時還是上課時間,他沒法起身去走廊裡溜達,隻能輕輕靠在椅背上,稍微放松一下脖子和胳膊。
梁曉康伸手拿杯子,一拿起來就感覺水杯沉了不少,打開之後喝了口,水溫也剛剛好。
他意識到應該是甯嘉安在課間幫忙加了水。
因為做題積攢的疲憊輕了不少,他覺得自己又有精力接着去做語文試卷了。
十分鐘後,他重新帶上耳塞,在計時器上設置兩個半小時的倒計時,摁了下去。
半小時後他看着閱讀題無聲崩潰。
但即使崩潰了,他還是接着寫,按照考試的狀态寫,沒空順着崩潰的狀态歇一會兒。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梁曉康在寫閱讀的時候崩潰了一次,寫文言文翻譯又崩潰了一次,寫作文的時候又崩潰了一次。
寫完試卷的時候,梁曉康覺得自己今天可能笑不出來了。
他摘下耳塞,發現還有兩分鐘下課。趁着這個空檔,他挑了兩套卷子塞進包裡,準備晚上回去接着寫。
下課之後,甯嘉安很快收拾好東西,和梁曉康一起走出教室。
甯嘉安注意到梁曉康狀态不太好,但是他沒有主動開口,他也不好判斷對方到底是怎麼了。
走出教學樓之後,梁曉康忽然拉住甯嘉安的袖子開始狂晃。
“這題目怎麼這樣出啊!”
甯嘉安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說:“你說的是哪一門?”
言外之意就是梁曉康的疑問可以套到好幾門科目的試卷上。
但是梁曉康似乎沉浸在悲傷之中,并沒有聽出來。
“語文,是語文!”
甯嘉安回想了一下語文的題目,對于梁曉康剛剛的反應心下了然,随即無縫和對方一起開始吐槽。
就這麼一路吐槽,除去在地鐵上安靜了一會兒,兩人針對這次聯考的語文試題進行了全方面的批判和否定。
“總之,我覺得這套卷子出得不行。”甯嘉安得出結論。
“希望以後再也不會遇到這種考卷,阿門。”梁曉康雙手合十作祈禱狀。
各自回家并且洗漱完畢後,兩人連上語音。梁曉康繼續刷卷子,甯嘉安按照自己的節奏學習。
兩個人平時連語音也不會說什麼話,錄進去的幾乎之後紙張翻動的聲音。但是今天情況特殊。
梁曉康帶了兩套試卷回來,一套是物理,一套是生物,兩套試卷都一堆坑,寫着非常不舒服。雖然還是能在一個小時出頭完成一套,但是梁曉康還是深深被傷害到了。
他寫完一套,就拉着已經考完這些試卷的甯嘉安吐槽,因為兩人的考試做題能力相仿,所以兩人在做題時的觀感十分相近,不管說什麼,對方都能明白其中的槽點。
奮戰一小時,吐槽五分鐘,滿血複活,梁曉康長出一口氣。
甯嘉安在語音的另一端聽到了,幾乎能夠想象出梁曉康那種釋然地表情。
他笑着說:“好了,接着寫吧,看時間應該還能再寫一套。
“好嘞!”
時間走到十二點半,甯嘉安夥同梁曉康把生物卷從頭到尾吐槽了一邊,終于挂斷語音,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