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實驗室看看研究進度。”霍從舟補充說明着,透着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賀今了然,十分有職業素養地莞爾一笑:“明白。”
京大的風景一直是市内高校中數一數二的好,期末周的校園裡,花葉如舊,暖風徐徐,同樣美麗的景色,卻彌漫着同往常不太一樣的氛圍。
簡而言之,就是有種平靜的瘋感和淡淡的死意。
本以為老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沒成想他到了學校之後,還真直奔了合作的實驗室裡,和項目組的人有來有回地交流了起來,談了半個多小時。
直到最後,視察結束,圖窮匕見。
霍從舟婉拒了負責人的午餐邀請,隻說自己許久沒回來了,想在母校轉轉。
“好,那您請自便。”負責人點頭,表示了解,笑着相送道。
霍從舟颔首,帶着賀今出了實驗室。
款步行至樓外,賀今悄悄觀察着霍從舟的神色,隻見他看了眼明朗晴好的天空,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緩緩吐出一口氣,說:“走吧。”
賀今抿唇,靜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側。
誰也沒再多說什麼,沿着學校的路走着,不知不覺,又或者說是潛意識作祟,來到了外國語學院附近。
然後意外的,又仿佛意料之中,見到了結束值班的鐘許。
鐘許穿了身簡簡單單的白色T恤,寬松的衣服反襯着他人愈發清瘦,手裡拿着專業書,正偏頭和旁邊的同學說着話,從台階上下來。
不知那同學講了什麼,鐘許輕輕地笑了出來,一雙眼睛如月彎起,陽光落在他的眼角眉梢,顯得溫柔又美好。
賀今不由轉眸望向霍從舟,心裡有些緊張,生怕他下一秒就失控暴走了。
畢竟這種修羅場似的場景,按這位主兒以往的性子,是忍不了一點。
然而此刻霍從舟隻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深邃俊朗的五官像覆了層薄霧,眉頭輕鎖,慢慢握緊了拳。
“他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霍從舟說。
賀今:……?
好耳熟。
其實是挺傷感落寞的畫面與氛圍,但他卻實在有一點點莫名其妙的出戲。
賀今:雖然,但是,對不起,這好像是我的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