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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舅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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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月沉抽了一口氣,藏在袖中的五指驟然收緊。

他壓了壓火氣,想擠出一個笑,可對着黑衣那張泰然自若的臉和他們緊扣的十指,他怎麼都笑不出來,努力半天也隻得暫時放下此事,目光轉回白藤身上,問道:“這些年怎麼一直待在流風城不出來?我想去看你,又怕有眼睛盯着反給你惹上殺身之禍,隻好盼着你過來。”

提到此事,白藤蒼白的面上忍不住劃過一絲譏诮:“陸婆婆走後舅舅寄信讓黃雙看嚴我,不讓我出城,我自然無法來千裡之外的劍冢。”

祝月沉勃然大怒,額上爆起一條青筋:“不讓你出城?!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白藤漠然道:“他給我看了信。”

祝月沉眉頭皺得愈發深,他負手踱了幾步,然後也不避黑衣,開始複述那封信的内容:“‘白霜親啟,見信如晤。聞白鹭過世,籍申慰問……”

那封信交代了好幾件要事,他當年落筆前一一斟酌過,故而印象深刻。白藤面無表情地聽着,聽到“小螣年紀尚輕”時,他的眉頭狠狠一跳。

祝月沉還在沉聲複述:“‘……悲恸之下,難免沖動,務必看護好,不給分毫機會讓他溜去荒月宮,一切自有劍冢出手。除此之外,一切要求盡可滿足,天地寬廣,随他遊戲。承景七年八月二十。’”

前面幾句白藤有印象,祝月沉複述得沒錯,但後面是什麼意思?他怎麼沒印象有這樣幾句?是被略過了還是被篡改了?!他怎麼沒有印象了?!他竟然沒有關于這幾句的印象!!!

白藤紙白的臉色無法更白,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眸光渙散,黑衣覺察出他的不對勁,用力握緊了那隻死人一樣冰冷的手,在他耳邊輕聲哄慰。

祝月沉心沒這麼細,剛複述完就急不可耐地問道:“他給你看的是這封不是?”

白藤抿抿唇,實話實說道:“是這封,不過我隻看到一半,沒想到會是誤會一場。”

“誤會?我要是死得早,怕是連你最後一面都看不見!白霜真是辦的好差!”祝月沉冷笑一聲,緩和下口氣詢問白藤的意思,“白霜此人罪孽深重,屢教不改,我想取他性命後再将他從劍冢除名,小螣覺得夠不夠解氣?不解氣的話就你說怎麼辦,舅舅都依你。”

黑衣偷偷給白藤使眼色,想讓他别這麼輕易放過黃伯,誰知他的小動作立刻就被祝月沉發現了,冰冷鋒利的眼神盯得他如芒在背,瞬間收起了一切心思。

白藤思考了一會,緩緩開口道:“陸婆婆生前讓我留他一命,可有時候,人活着比死更難受~”

他揚唇勾起一個陰森的笑,吐字如毒蛇咝咝吐信:“既然他想回劍冢,那不如就讓他再也不能回劍冢,死都不能回來。他不是還想仗劍天涯麼?那幹脆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流風城好了,死了也埋在那。”

要不是被祝月沉盯着,黑衣簡直想拍手叫個好,除了這個,真找不出更适合他的刑罰了。

黃雙在流風城生活了十幾年,有自己的生意和朋友,在那裡過完後半輩子其實很容易,踏實平穩,是多少殺手求都求不來的生活,可惜他的心太過浮躁。若不能靜下心來,自私一回跑出去也是可以的,但他有忠于劍冢遠勝過忠于自己,隻要祝月沉輕飄飄一紙書信,甚至都不用人看管,他就會自覺待在城裡,直到帶着遺憾死去。

所以與其說是白藤或者祝月沉把他禁锢在流風城裡,倒不如說是他的性格禁锢了他。

祝月沉并不了解他,不過出于對外甥的偏愛,他皺皺眉便同意了,坐回桌案後疾書了一封信,蓋好印章叫了個弟子立刻送出。

弟子拿了信剛要走,祝月沉又叫住了他:“先把那五個家夥帶來,還有那隻鳥,讓小螣看看有沒有印象。”

弟子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領了命下去,白藤正想問月緒的事,聞言向祝月沉确認道:“舅舅說的五個人是月緒他們?”

“你還記得他們?他們原先是白鹭的人,不知怎麼沒有殉主,白霜提過幾次,但他個廢物一直沒找着人,本想就這麼算了,誰知幾個月前他們又自己送上門了,還敢說是來找你的!”提起他們,祝月沉顯然氣得不輕。

白藤為他們開脫道:“是陸婆婆的意思,她留下他們給我,讓我防着黃雙,此次離開倉促,沒來得及告訴他們,他們便被爹娘的守墓人給騙來了。”

祝月沉聽罷一挑眉,神态與白藤很像:“正好我想把他們留給你處置,還沒來得及動,不然你估計要怪我。”

話音剛落,殿門外晃過六道身影,月緒首先跨過門檻,淡藍的長袍衣袂飄飄,頸上一圈白狐圍領毛茸茸的,襯得那張娃娃臉越發稚嫩可愛。

“螣弟,你怎麼才到呀?”他笑嘻嘻地打完招呼,故意誇張地歎了口氣,“這幾個月冢主哪都不讓我們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都胖啦~”

黑衣委屈巴巴地看白藤:“藤喵喵,你不是說他四十三歲還長得很醜麼?”

白藤早忘了這茬,心虛地遮掩道:“一把年紀長得跟個小孩一樣還不叫醜?”

月緒聽到他們的對話,登時不樂意了:“螣弟,你這樣說也不虧心!還有你,哪門子醋都吃,放心,我對你們這樣的小孩可沒興趣。”

後面五人較他走得慢些,此刻齊聚在燈下,白藤才辨認出除了月緒等人外,還有一個提着鳥籠的劍冢弟子,籠子裡關的正是的他們的亦邪鳥,五人一鳥看起來狀态都不錯,應該是沒受委屈。

見他們果然熟識,祝月沉便手一揮直接把人放了,讓他們繼續跟着白藤,白藤本有意讓他們留在劍冢,可是轉念一想,還不如等離開後讓他們自己做打算,于是便沒多說什麼。

祝月沉還想再拉着白藤細問這些年的情況,奈何突然有人來傳話說有事亟待他處理,他歎了口氣,戀戀不舍地摸了摸他的頭:“一會我讓你表兄帶你四處逛逛,晚些時候再一起用午飯。”

他拉起白藤的另一隻手要送他們出殿門,一摸到那隻冰冷的死人手,他觸電一般渾身一震,眉頭瞬間皺起很深:“小螣!你練了……”

“是我自己要練的。”白藤面無表情地解釋了一句。

祝月沉擰眉,一股内力打入他的經脈,白藤下意識地想頂回那股内力,反應過來後又放松了身體,任由舅舅去探。

探了一會他的經脈,祝月沉收回打入的内力,眉頭好像是松開了些許,但那道長年憂慮導緻的褶痕一直在,不好分辨究竟放沒放下心。

他開了口,口氣有些雀躍:“你的經脈和阿聿一樣!是練武的好苗子!下午你和舅舅過幾招,舅舅好帶你去藏書閣挑一本适合你的功法,現在換還來得及。”

白藤眉毛動了動,稍露遲疑之色,祝月沉想到他在顧慮什麼,安慰道:“從荒月宮回來再換也來得及,你的經脈練起什麼都是事半功倍,很快就能練回來。你不是喜歡黑家這小子嗎?總不能走在他前頭吧?”

這時候他倒拿正眼看黑衣了。提起心上人,白藤面色也有了松動,是啊,他要保護柔弱的黑二少一生一世,繼續練《雁寒心法》隻會死在他前頭。

如此說定了,祝月沉便将他們交到門外一個已經加了冠的青年手裡,自己閉了殿門開始忙碌,門外的青年與黑衣年紀相仿,小臂上站了一隻海東青,不笑的時候與祝月沉有八分相似,正是劍冢的少主祝舟還。

祝舟還十分熱情,熱情裡還隐約透着些圓滑,他和黑白二人互相通了姓名,便引着他們往劍冢深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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