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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劍冢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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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冢的早晨是見不到當空的太陽的,龐大的黑曜石建築群隐藏在山峰的陰影下,隻有遠處一點連綿的積雪可以照到冷白的日光。

祝月沉如約帶白藤去了劍冢的祠堂,到了祠堂門口,黑衣躊躇着不敢貿然跟進去,白藤見狀,幹脆與他一同停在了門檻前,二人的手緊緊牽着,完全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祝月沉氣得簡直想一劍捅死黑衣,看在寶貝外甥的份上,他壓下心裡洶湧的殺意,朝黑衣翻了個白眼,怒道:“在外面杵着幹什麼?!還要我請你嗎?!”

黑衣笑眯眯地道了聲“不敢”,歡天喜地地和白藤并肩進了祝家祠堂,祠堂内部不大,密密麻麻供奉着許多牌位,裡面隻有一個中年人在打理,身上穿的并不是劍冢的弟子服或下人服,看着有些奇怪,見到白藤,他臉上竟透出喜色,仿佛認識他似的。

祝月沉接了他遞來的香,朝祝白石夫婦的牌位拜了拜:“爹,娘,看我帶誰來了!”

“看!小栖的兒子!我外甥!”他面露得意,把白藤往前一推,“這是你外公,旁邊的是你外婆。”

然後他又滿臉嫌棄地把黑衣拉到白藤身邊:“還有他,黑家的小子,是小螣的心上人,也還湊合。”

黑白二人規規矩矩地拜了幾拜,将香插到了香爐裡。

祝月沉打了個手勢讓角落的中年人過來,指指他對白藤道:“當年雲陵出事,他們有的人在外面,有的人跑得快,好歹活下來一批,這些無家可歸的劍冢就給收了,回頭讓他們都跟了你去,舅舅出錢讓你們重建山莊。”

中年人對白藤行禮,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他,激動得淚都要掉下來了。

白藤卻拒絕了:“舅舅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隻想與黑二少暢遊山水,不想再被困住,勞煩舅舅繼續照顧他們了。”

祝月沉沒想到他會拒絕,明顯愣了一下,表情變得十分複雜:“你……你總要有個家才成,流風城那套小宅子像什麼樣子?不過是個臨時的藏身處,如何能作長遠用?”

白藤唇角牽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家?舅舅多慮了。有黑二少的地方不就是家麼?”

黑衣趕緊跟道:“我在流風城也有一套宅子,正好與藤喵喵是鄰居,回頭讓工匠打穿兩家中間的院牆,宅子便不小了。”

什麼?!這臭小子那麼早就把小螣勾搭走了?!

祝月沉氣得要命。

不等他發怒,白藤又道:“而且山莊重建了也不再是那個山莊,一片傷心地而已。”

祝月沉兩臂抱在胸前,手指暴躁地敲着上臂,他心裡煩得慌,可又不想強迫寶貝外甥,生了半天悶氣,才不情願道:“舅舅都依你,若有一天改變主意了,記得來說與舅舅。”

看白藤點了頭,他又轉向黑衣,對這小子他就沒什麼好臉色了:“你!還有你們黑家,都不許欺負小螣!别忘了小螣背後永遠劍冢給他撐腰!”

黑衣點頭如小雞啄米:“誰欺負藤喵喵,我第一個不同意!”

觀這兩人堅決的樣子,好像他是個柔弱不能自保的小孩似的。白藤面上不禁又現出了和煦的笑意。

祝月沉還有許多事要忙碌,祭拜完就帶着他們離開了祠堂,一邊往外走,他一邊對白藤道:“去荒月宮時,一定帶好黑家這小子,要與他寸步不離。”

白藤點頭,心裡暗暗納罕舅舅怎麼忽然轉了性,黑衣也會錯了意,急忙表示自己會乖乖的,不做個拖油瓶。可沒想到祝月沉并不買賬,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是讓小螣給你當護衛?你們黑家是皇親,荒月宮要是動了你,就是壞了規矩自取滅亡!”

規矩?黑白二人捕捉到了這個詞,對視一眼,心裡同時升起一個猜測——官府之所以不出手剿滅荒月宮,是因為皇帝和荒月宮之間有交易,不動宗室子弟是交易裡最基本的條件。但究竟是什麼交易,非要和荒月宮這種臭名昭著的門派做不可?

似是為了證實他們的猜測,祝月沉直白地往下道:“官府和江湖互不幹涉相安無事,這就是規矩。小螣,咱們都是江湖人,隻要有本事,滅了整個荒月宮也無妨,不過為了蒼生百姓,荒月宮不會隻有一個,你聰明,猜得到是為什麼。”

不會隻有一個?是還有隐藏的勢力?還是……皇家會有意再扶持出一個?如果是後面那個,那皇家交易的對象根本就不是荒月宮,隻要是個歪門邪道就可以。

可這是為什麼?

黑衣縱橫名利場多年,這方面腦子十分靈活,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想通了個中關竅,偷偷對白藤做了個口型:“制衡。”

制衡?需要用荒月宮來制衡的隻有江湖白道,原來皇帝的心思在這!荒月宮還是荒日宮都不重要,他們隻需要這樣一個存在來制衡,以防白道閑得發慌,動了改朝換代的心思!荒月宮作為明面上對江湖的制衡,背靠皇帝的劍冢作為暗中對一切勢力的制衡。皇帝既保了自己的位子,又保了天下太平,他不敢賭江湖大小門派對自己的忠誠,所以官府不得插手江湖事,光明正大地旁觀他們厮殺傾軋,削弱了江湖勢力也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以此來達到目的。所以隻要荒月宮不往外面伸手,在江湖做再大的毒瘤也沒事,這便是規矩。

當然,為了保全自己,他們也不會傻到給皇家遞把柄。

可這樣說起來,雲陵山莊,還有那麼多毀在他們手裡的門派,都是皇家為了制衡而選擇的犧牲品麼……他們的性命又何其無辜?!劍冢供皇帝驅策,做盡了見不得人的事,結果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能保住,全成了制衡下的犧牲品……

白藤腦子有點亂。

祝月沉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說話也不避諱黑衣:“小栖和阿聿出事後,上頭那位怕劍冢生出反心,賜下來很多賞賜,但我全部退了回去。我不會原諒他,但也不會沖動到造反。”

說到改朝換代,确實,哪次王朝的興衰更替都要死人,即使劍冢裡全是頂尖的殺手,造反也不是把皇帝偷摸殺了就行了的,而且手握劍冢這把危險的刀,他不可能連後手都沒有。

他不避諱黑衣,自然是早看清了他的脾氣,果然,皇帝的好表弟黑二少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笑眯眯地就接了話:“舅舅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萬一真的可以呢?”

“你可真是皇帝的好弟弟!”祝月沉嘲諷一句,反問道,“殺了他誰來坐那個位子?我嗎?還是從皇室那群不堪大用的矮子裡拔個将軍?”

黑衣毛遂自薦:“舅舅看我怎麼樣?”

“你?那有什麼區别?位置不照樣是你們家的?放心吧,如果真要起事,皇帝未必會第一個死,但皇親國戚肯定在第一批。”祝月沉冷笑,絲毫不掩飾。

黑衣非常識時務地把黑家與皇帝劃分界限,稱呼都變了:“皇帝未必就是我姑母親生的。不過說起來……他這麼好的心思,怎麼不用在蠻族身上?”

祝月沉橫了他一眼:“你都想得到他能想不到?要不要猜猜前年草原起兵造反的賽罕王是怎麼暴斃的?”

白藤與祝月沉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黑衣讓祝月沉訓完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蠢問題,躲在後面暗暗尴尬。

幾句話的功夫,三個人已經邁出了祠堂大門,祝月沉又随便指了個弟子讓他把祝舟還找來,然後嫌棄地橫了黑衣一眼:“罷了!今日我說太多了,你既然知道了,就保護好小螣。”

遠處祝舟還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祝月沉擺擺手不再多說,自己回了黑漆漆的正殿去忙碌。

祝舟還走近,和二人打了招呼,又打了個呼哨喚回了飛在天上的海東青,他愛惜地摸摸海東青的背,帶着他們往昨天沒來得及逛的西邊去了。

劍冢主要的建築都集中在東側,往西越走越空曠,不知不覺,竟到了一大片平坦的雪原,目光所能及的盡頭,隐約是一片林子。

祝舟還開口相邀:“螣弟,黑公子,咱們來跑馬吧。”

黑衣兩眼一黑,正愁怎麼推拒,白藤已經替他回絕了:“黑二少畏寒,馬跑起來該受風了,不如讓他做裁判,我和表兄跑。”

見黑衣沒什麼異議,祝舟還便招招手讓雪場旁邊伺候的人去牽馬,不多時,一匹健壯的踏雪烏骓被人牽了來,旁邊另有一匹較它高大許多的馬與它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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