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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劍冢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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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進了劍冢,萬裡雲就離開了白藤,它性子烈,不肯讓生人近身,隻有月回與它還算熟悉,故而接下了照顧它的任務,此刻見了主人,它高興得嘶鳴一聲,直接掙脫了月回的控制,小跑着到了白藤跟前,低下頭去蹭他。

月回也高興,跳起來朝白藤招手:“薛公子薛公子!”

黑衣擋住白藤,微微一擡下巴,一副得意的樣子。

旁邊的祝舟還一見萬裡雲,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凝固,再重新擠出一個笑臉,笑容也不免僵硬,他擡手摸了摸踏雪烏骓的鬃毛,歎息一聲:“傳說萬裡雲日行萬裡夜行八千,放眼劍冢也就父親的小白龍可以與之一較高下,我輸定了,不比了不比了。”

白藤渾不在意:“表兄若想跑馬,我換一匹就成了。”

祝舟還搖頭:“換成凡馬就是我欺負你了。诶,這雪原裡兔子雪狐倒是不少,不如咱們比打獵,你有快馬,我有追雲,也算公平。”

黑衣扯白藤袖子:“我也想去。”

白藤故意逗他:“你不怕吹風了?”

黑 衣不說話,可憐巴巴地看着他,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月回朝他扮了個鬼臉,故意氣他:“黑公子嬌貴,還是留下和我一起等他們回來吧。”

“藤喵喵,你看他……”黑衣一垂眼簾,顯然是又裝上瘾了。

一貫溫潤的黑二少難得露出這種神态,白藤唇角眉梢不由漫染上笑意:“你想一起的話,我讓馬跑慢些。”

黑衣回敬月回一個鬼臉,戴上鬥篷的兜帽,黏黏糊糊地朝白藤張開了雙臂,白藤一攬他的腰,帶着人上了馬背。馬和白藤的衣裳皆是濃墨一樣的黑,隻有黑衣雪白一團,裹着毛茸茸的狐裘膩在白藤懷裡,看起來像是抱了一隻巨大的雪狐。

月回就看不慣黑衣黏着白藤,哼了一聲扭頭朝祝舟還道:“公子!他們是兩個人!我也和你一起!”

他還在襁褓裡就被撿回了劍冢,算是祝舟還的近侍,雖差了将近十歲,但二人關系很好,本想着公子怎麼也會帶上自己,誰知祝舟還卻拒絕了他。

平時再圓滑再虛僞的年輕人,隻要上了馬背,都會不經意間露出風發意氣,祝舟還亦是如此,他淺笑一下,向月回擡了擡自己的右臂:“黑公子畏風,螣弟的馬跑不快,别忘了我還有追雲。”

他抿抿唇,似是在猶豫什麼,最後還是轉向白藤道:“螣弟一會千萬别往林子太深處鑽,裡面有未馴過的豹子。”

看着白藤點了頭,他便不再多話,雙腿一夾馬腹,踏雪烏骓如離弦之箭一般竄出,瞬間跑遠了,白藤帶着黑衣,驅策萬裡雲小跑着,直到确認離開月回和祝舟還的視線,他才輕輕抽了一鞭,讓馬撒開了跑。

平坦的雪原上偶爾會跑過雪白的兔子,還有一隻雪狐高高跳起,一頭紮進了雪堆裡。白藤對兔子松雞興趣不大,專挑雪狐下手,帶着黑衣策馬在雪原和林子間追得不亦樂乎。

那廂祝舟還一氣兒跑進了林子裡,握着缰繩手捏得死緊,指甲把掌心都紮破了,他跑到林子無人處,拔劍怒氣沖沖地砍向了一棵高大的雲杉,仿佛這棵雲杉是白藤,或者是他那個偏心的爹。

在粗壯的樹幹上劈砍出無數痕迹,他才冷靜下來,把劍往旁邊雪裡一戳。

再提起,劍尖上串的赫然是一隻倒黴的兔子。

他興緻缺缺地把兔子丢到一邊,掃淨一塊石頭上的雪,垂頭喪氣地坐下了。

獵不獵有什麼區别?他敢肯定,就算帶着黑家二少那個拖油瓶,白藤也能輕松赢過他。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一切都偏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表弟,誠然,這個弟弟比他武藝高強,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比他強?自打這個弟弟來了,飯桌上娘身邊的位置就換了主人;父親一看到他就笑得開懷,毫不吝啬溢美之詞,甚至親自為他挑了一冊劍冢自己人才會練的内功心法!他還進了祝家的祠堂聽了劍冢的秘辛……甚至連以前寸步不離他的月回也跑去給他喂馬了!再住上幾天,怕不是這個少主的位子都要挪給他?

這兩日發生的種種,他皆能安慰自己說這個表弟年幼失怙恃,十數年未見,爹娘多疼愛他些也無妨,自己作為劍冢少主應該大度。可今日陡然一見那匹萬裡雲,有如晴空一個霹靂劈到了頭頂,恕他無法再忍!

他還清晰地記得那是十歲的那年,他偶然聽到父親讓門中弟子去尋一匹馬來,具體要什麼馬還列了個單子,上面排首位的就是萬裡雲,後面還有什麼火龍駒墨麒麟……均是難得一見的寶馬良駒。他以為父親是要送一匹好馬給他,一個人偷偷喜悅了好久,等啊等,春去秋來,秋去春來……終于聽到有弟子來報,說尋到了萬裡雲,隻不過還是匹小馬駒,得養一陣子才能騎。

昏暗的正殿裡,祝月沉大喜,眉心溝壑難得展開,露出喜色來,他說小馬駒才好,适合送給娃娃,一起長大往後連馴都省了,躲在門外偷聽的祝舟還越發笃定這是送給自己的,沒聽完就雀躍地跑走了,開始暗暗想象一貫嚴厲的父親會以什麼名目将馬送給自己。

一個月後,他收到了一匹踏雪烏骓,那匹萬裡雲卻沒了蹤影,他想破頭也想不出劍冢除了他還能有什麼娃娃,爹娘感情那麼好,總不會是外面的私生子,可能是……這麼金貴的馬被養死了吧。

這麼多年過去,他早淡忘了曾滿心歡喜地期待過一匹萬裡雲,直到今日。

人越是生氣,記憶就越是清晰,一樁樁一件件挨個跳出來,在祝舟還心裡堵成一團,氣得他牙根癢癢。

今日敢搶他的馬和爹娘的疼愛,明日就敢搶他少主的位子!這個家也不知究竟是誰的家?!

而祝舟還更恨的還是自己,連把這個表弟喂了豹子都狠不下心,還能成什麼事?!非要等到他坐上冢主的位置才舍得下手嗎?!

他在林子裡發了一上午的脾氣,察覺到附近有動靜就不管不顧地追上去,非把來煩他的兔子野雞一股腦全戳死才解氣,這麼折騰下來,竟也有了一點獵物,再加上追雲給他逮來的兔子,數量頗可觀。看看時辰,也差不多到中午了,他拍掉獵物上沾的雪,找了根樹枝把它們串起來,然後重整精神,挂起熱絡的笑容,策馬往回走。

跑到半路,前面一匹萬裡雲出現在視野裡,正悠然在雪地上漫步,馬背上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看起來比人前還要黏糊得多。白藤聽到了身後的馬蹄聲,卻沒做理會,仍然驅策着馬匹慢慢溜達。

祝舟還減慢馬速,小跑着到了他們旁邊,和他們并辔而行,他看到萬裡雲側面挂了幾隻雪狐,數量不多,但個頭都很大,于是笑問道:“螣弟怎麼專挑了狐狸打?幸好追雲多打了幾隻兔子和松雞,晚上可以吃野味了。”

白藤道:“雪狐皮子好,打幾隻給黑二少做件鬥篷。”

“夏天的狐狸毛發稀,做出的鬥篷在江南穿穿還好,在北方就穿不住了,螣弟若有意,冬日咱們再一起打獵?”

白藤當然知道他在試探什麼,他本也無意在劍冢久住,幹脆實話回應道:“後日我們要往荒月宮去,怕是應不了表兄的約了。”

祝舟還一直藏在暗處偷聽他與祝月沉的談話,早知道他要往荒月宮去,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走,一瞬間,他心裡還生出點遺憾。

“這麼快就要走嗎?”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随後冷靜下來,繼續借機試探,“對了,冢裡有一些從姑姑家救出的弟子,他們武藝也很高,螣弟帶他們一起吧。”

“帶他們做什麼?”白藤有點煩,怎麼一個兩個都讓他把那些人帶走?

面對這個弟弟的不耐,祝舟還依舊保持着一副熱絡的笑容:“去荒月宮他們可以幫到你,而且我記得黑家也在浮日城,正好回去後可以重建雲陵山莊。”

“表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要與黑二少暢遊山水,怕是沒時間顧及那麼多事務。”白藤一貫陰郁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口氣不鹹不淡。

他懷裡的黑衣猛點頭,面上挂着溫潤的假笑:“藤喵喵可是答應了要和我一起走遍世間山山水水,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連父母留下的雲陵都不要的話,那應該也沒心思和他搶劍冢……吧?

祝舟還笑容真切了幾分,心口的大石終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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