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電瓶車。”良夜糾正道。

Gimlet面無表情地從茶幾下拖出醫藥箱，用消過毒的剪刀剪開了外套：“你稍微忍着點。”

“死不了的。”良夜掙紮着保持左肩不動，調整了一個能稍微舒服點的姿勢。

死亡的陰雲被撥開，失血過多帶來了沉沉困意。

“别睡。”Gimlet提醒道。“第二天會落枕。”

“看來您有豐富的經驗。”

左邊的手臂綁好繃帶，掌心裡的玻璃碎片被鑷子夾取出來，也如法炮制。良夜伸手指了指那條失去知覺的腿。

“骨裂了。”Gimlet最終給他固定了一下，并從儲物間裡拖出了一張折疊輪椅，把他的客房安排在一樓。“你就暫且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吧。”

“還有，”他在日曆表上用紅色水筆寫下一個Casablanca。“你這個樣子是不能抽血的，給你記到下個月，抽取兩次。”

“你這樣像是在詛咒我。”良夜試着适應輪椅。

“沒辦法，Gin和Rum那邊催着要。”Gimlet面色不改。“如果不是FPRY-3678沒反應，我現在就會給你來一針400cc，然後打電話叫Screwdriver讓你去送外賣。”

“我還需要對你的血液進行一些加工，裝成FPRY-3678的高配版藥劑。如果讓那兩派人發現你這個好用的血包。Rusty Nail也保不住你。”

FPRY-3678是Gimlet在組織内的代表作，一種極為高效的體力恢複和傷勢修複藥劑，可以促進細胞的重組和再生。可惜對良夜沒用。

“謝謝了。”良夜點頭。“我肚子餓了，請問您管飯嗎，醫生？”

“你想吃什麼？”Gimlet問。

“茶碗蒸。”

……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的答案。

“我是問24小時便利店供應的商品裡，你想吃什麼？”

“一份關東煮…還有三明治和野菜生活，謝謝。”

Gimlet走到門邊，穿上外套的同時架上眼鏡，他就又是鹿野醫生了：“槍在櫥櫃的第二列第三格。廚房玻璃等我回來會找工人換，你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明白嗎？”

于是他隻好說，“醫生，我已經22歲了。”

…

晚餐後Gimlet催促病患去休息，被良夜拒絕。鹿野家的電視翻來覆去隻有那麼幾個無聊的新聞科教頻道，于是他鬥膽問，“跟我聊聊天吧？”

意料之外的被答應了。

“雖然我并不是精神心理科的醫生，但患者和家屬的心态對我們來說仍然是很重要的課題。”Gimlet說。

“你們平常會聊什麼？”

“病情，手術的成功率，要用哪些藥，還有治療費用…”Gimlet想了想。

“上一次你注射Angel’s Kiss，是在兩年前吧。”

良夜知道他沒有惡意，但還是忍不住搭上自己的手臂，“是你注射的嗎？”

“不是我。”Gimlet搖頭。“但我聽說你一共注射了15ml。”

“我很高興你活了下來。”

“所以Angel’s Kiss根本就不是什麼成員…而是一種精神類藥物吧。”

“Angel’s Kiss是科研組共同研發的。最初我們是打算作為針對PTSD（應激障礙綜合征）的鎮靜劑來使用，後來被發現比起遺忘痛苦，它更适用于灌輸新的記憶。至于傳出去變成一個‘活人’…這事你不該問我。”

短暫的沉默後，Gimlet再次開口。

“我想在你身上實驗一種新的修複類藥物，希望能征得你的同意。”

“為什麼不找Gin Fizz他們？”明明大家都是實驗體。

“…”Gimlet似乎不太想提起這個話題，他歎了口氣，還是開口，“因為隻有你明白坐在輪椅上無法自由行動，隻能依靠他人的生活是什麼感覺，也知道想要重新站起來獨立行走有多麼艱難。”

“不成功的話，也能讓你更快恢複到正常狀态。”

[觸發支線任務“Gimlet的實驗”：這是一個希望渺茫的實驗，但你曾讓他見證過奇迹的發生。現在你隻需要把這幕戲在他面前重演一遍。]

[任務成功：“契合度”+2%]

[任務失敗：“契合度”-4%]

“給我也倒一杯熱可可吧。”良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