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便極狼狽地低下頭,不敢看他,擦過臉後又上前撲來,這次他沒有拒絕,被她帶着一起跪坐在地闆上。
“全都死了、”她咬着牙說。“…我一個都沒有留下,良夜。”
他保持沉默,等待她的下文。
“她死前說、她有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兒…”一雙蒼白的、和她并沒有太大差距的手,仍然殘留着血腥氣,粗糙的薄繭掠過肌膚時卻止住了她的顫抖。
他穩穩地托住她手肘,另一手捧着對方臉頰,讓她和自己對視。
“不錯的提示、昭,”極度冷酷的語氣和稚嫩的童音呈現鮮明又諷刺的強烈對比——是從自己的喉嚨裡傳出來的。“我們還要記得斬草除根。”
“如果她真的那麼愛她的女兒,就不會出現在這裡、把你帶進那個房間。”
“做得很好。”他淡淡誇贊道。
藍眸和紅瞳對視着,彼此的虹膜顔色在對方眼中暈開,化作帶有魔魅意味的、越來越深沉的紫色。
他在她眼中看見了七歲的望月良夜,冰一樣的藍色眼眸裡隻有對生命的漠然。
他無法感知到“重量”。
也從未想過背負。
這些東西對于一個孩子來說還太遠,但殺戮卻極近。
“他們每一個人都該死,身負罪行絕不無辜。”他說。“我在忏悔室座椅的背面聽得一清二楚。”
“能自由挑選任務對象是Gin對我們網開一面。”
“昭、這裡沒有獻祭的羊羔。”
他把她抱得很緊、又重複了一遍,像是在勸說。
“這裡沒有獻祭的羊羔。”
沒有無辜者,所以你不必背負任何罪孽。
皮鞋踩在地闆上的聲音緩緩傳來,他擁她入懷,擡起頭和接近的銀發青年對視,對方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伯.萊.塔。
“小孩子就是磨蹭。”年輕的Top killer說道,語氣起伏幾乎和方才的男孩别無二緻。“你們的任務完成了。”
“BOSS的意思,你們可以從我手下轉到Vermouth那邊,日子會好過不少。”
“條件是,”
“Rattle Snake的新藥需要一個幼年實驗體。”
女孩攥得太緊,以至于他起身時發出了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響。在Gin注意到并開始不爽之前,男孩搶先開口道:“我去吧。”
“謝謝您,監護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