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良夜搭Bourbon的順風車去二号基地,杉村悠鬥“生前”的一切首尾就交給Maraschino去處理。
他坐在副駕駛上打瞌睡…睡不着。某人的目光有溫度。
“看我做什麼?”他問。
“我隻是在想原來Honey Trap真的需要實戰經驗。”神秘主義者拐彎抹角地說。“多謝你現身說法,Casablanca。”
良夜很快反應過來,拉下鏡子一看,側頸那個已經處理過的齒痕仍然深得滲血,結痂還要段時間。他低頭捂住傷處,神色透出幾分說不出的狼狽。
難道要現在掉頭回去?可是他還沒打算在一衆同僚面前丢臉成這樣。
都怪赤朽葉!
萬未料到,從駕駛座那邊伸過來一隻手,兩指間夾着一張方形的創可貼,尺寸大小剛好足夠蓋住齒痕。
“謝了、Bourbon。”他伸手去接,然而對方并沒有立刻放松力道。
“昨晚Scotch講話真不好聽啊,看來那家夥被審訊給吓得不輕。”Bourbon口吻輕松地道。“冒犯你了吧,Casablanca。”
良夜微微一笑,吃下這個餌,“是嗎?Scotch說了什麼嗎?”
兩人心照不宣地達到了彼此的目的。良夜終于得到了那張救命稻草般的創可貼,他對着車上的鏡子檢查了一遍,确認齒痕被遮擋得嚴絲合縫後才推開車門。
Bourbon沒有再進行任何不必要的挽留。
Gin百忙之中把Scotch和Bourbon上交的那份卧底名單發給他,他和手中由黑谷雄已默寫出來的那份一對比,發現這兩人的手腳都很幹淨。但吃不準是不是因為上面沒有這兩人。
早知道他應該提前做點手腳,不帶着他們倆。
Scotch除了個性溫柔的那部分内核剖不出去以外,作為狙擊手而言就是個五好同事。或許也不能這麼說,換個不知道内情又不是望月良夜的人,大抵不會發現Scotch還有外冷内熱的一面吧。
“Gin說接下來我們有一個月的自由活動時間,暫時不會下派需要外出的任務。”他把小心思都收起來,開始認真安排工作。“Scotch和Bourbon随便,Maraschino,你來負責二号基地的人員訓——”
他眼前忽然一黑,下意識摸上側頸。不是電流,是純粹的身體反應,甚至不痛了。
第一個湊過來的人是Scotch,其他的都看不清,隻瞧見不斷變化的口型,最後才消退的聽覺捕捉到了對方的稱呼:“你怎麼了、Casablanca?!”
啊、你學聰明了,同期。
他不無欣慰地陷入了昏迷。
…
“醒了嗎?——别動。”
實話說,當良夜一睜眼就看見“天使之吻”記憶副本裡的同款無影燈時,确實差點跟看見黃瓜的貓一樣直接彈起來飛出去。
“Gimlet?”他啞着嗓子問。
“嗯,是我,難為你認得出。”全副武裝的Gimlet回答,聲音悶在口罩後。“還沒告訴你好消息,你就自動上門了?”
良夜笑起來,口腔和咽喉都是血腥味兒:“那麼…我怎麼了?”
“……”房間内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Margarita。”Gimlet終于還是開口。“我有一個真相需要對你坦白。”
“你說吧。”
Gimlet緩緩道:“望月良夜、實驗體Heal序列013号…你是這個序列唯一存活下來的實驗體,但這不代表實驗完全成功了。科研組沒有對你這種體質進行大規模複刻的原因就在于可控性極差…”
“你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千萬分之一的奇迹了。”
“我随時可能會死,是吧。”被下死亡通知書的人倒是很坦然。“或者沒多久好活了…這事兒Rusty Nail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