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荒唐了,我們都不該愛你…愛上你這樣的人,你的心裡是沒有我們的位置的,我們永遠隻能排在你那個‘繭’的後一位!”
“我要跟你離婚,我會争取未來的撫養權。”
男人的聲音裡是掩藏不了的頹廢和疲憊:“随你吧。”
“你不懂我,紀子。一個真正的天才對我們的研究到底有怎樣的意義。”
“是、我是不懂,因為你從來也不解釋,你隻會說‘你不懂我’。我也不想懂了…真是太累了。”他透過玻璃的倒影看見女人撿拾着桌上散落的東西。“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她背上挎包,轉身向門口走來。良夜沒有動。
“——我也不會讓那孩子受你蒙蔽的。”赤坂紀子說。“我會告訴司,到底是誰一手造就了他失去親人,被孤立到現在的局面。我不會讓他也被你投入那個該死的實驗的。”
“…不!”男人忽然間失控地大叫起來,就連門外的殺手都因這記重擊聲而愣了一瞬。
粗重的呼吸。
血液順着相框邊角滴落在地,男人對着他來不及發出慘叫的妻子——前妻說道。
“你不能連他也奪走。”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紀子。”
他跪坐在呼吸微弱的女人身側,第二次舉起了兇器,之後吻了吻她冰冷的臉頰。
“别開玩笑了。”
“我馬上就要成功了…你到時候就會理解我的。”
形如虛設的門被推開,高大的男人投下的陰影完全把小孩籠罩在内。
“你看起來有點眼熟。”南裡晟說。
“我曾是HEAL系列實驗體,Stinger前輩。”他回答。
“哦…唯一活下來的那個半成品。”男人不在意地随手一揮,如同拂開一隻惱人的飛蟲。“你把這裡處理一下,要‘意外死亡’,明白吧?”
“包君滿意。”小孩鞠了一躬。
南裡晟離開房間後,良夜拎着他用于毀屍滅迹的小工具箱進入房間。他先是端詳了一番“那個兇器”:上面是四個人的合照,除了地上死去的女人和行兇的男人,還有一個略高的男孩和年幼的女孩。
此時的望月良夜感到兩分詫異:鹿野司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溫柔滿溢,黑發男孩看起來像塊蜜糖。
隻不過相框玻璃上的裂痕和血迹破壞了這份幸福。
良夜将它放下,擺在一個微妙的角度,方便待會兒做僞證,又蹲下來看向地上的屍體。
女人秀美的臉上滿是血迹,後腦處是丈夫造成的傷口,那雙眼睛仍然死不瞑目地圓睜着,裡面滿是不可置信和失望至極。
黑發男孩伸出手蓋住了她的雙眼令其合攏。
并不知道此時去而複返的成年人就在他背後安靜地注視着這一切。
…
良夜跟這位上司的合作并不愉快,但這瓶剛得到代号不久的Sherry聽說比他的年紀還小,應該并不難拿捏才對。
所以在對方進入實驗室時,他便先發制人:“我是情報組的Margarita,負責監護你的安全問題。休息日要求你的外出時間在4小時以内…”
“良夜。”
熟悉的聲音,語氣裡滿是喜意。
“志保?”他驚訝地看向茶發女孩。
“我就知道果然是你…”對方給予童年玩伴一個久别重逢的擁抱。“他們都說FPRY系列失敗透頂,Margarita是女性…但我猜是你,關于你的外貌描述再沒有别人符合了。”
“那看來我的易容學得還不到家…明年去美國要被Vermouth加練了。”
雙方的體溫都不高,但握在一起的手漸漸回暖。
“是你真是太好了。”
兩人由衷且不約而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