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搞錯了什麼。”

“我又不是你的父母或老師，沒有教導你做人的義務。”

無影燈一側，黑發少女的臉由于逆光角度他看不清楚，隻能見到一雙藏在陰影中，比冰更冷的霜藍色眼睛。

“你隻不過是一個實驗體啊。”

無法忍受的疼痛。

他的慘叫被藏在呼吸面罩注氧之下。

藍眼睛的惡魔随手一揮，“藥劑加量。”

“但是…”

“Sherry已經把這3個實驗體授權給我管理、我是你的上級。”

“注射。”Margarita淡淡道。“有我在，他死不了的。”

“我很明白你。”情報員說道。“躺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裡，連清醒的時間都有限，失去作為人類的尊嚴，過量注射的藥劑讓你感覺血管都快爆裂掉…可是你看、我還允許你叫。”

“也許你想問為什麼我偏要選中你。”

“那問問你自己。”

“你為什麼選中37号。”

黑發少女抱着手臂微微低頭，垂落的長發就在他身側，他拼盡全力卻無法将其握緊——沒辦法反擊。

“看在你勉強算我後輩的份上，我教你的唯一一課就是，”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

“你更像在自懲。”宮野志保說。

茶發女孩用酒精棉球拭過對方小臂内側剛停止滲血的刀痕。

坐在實驗桌上的黑發少年默然兩秒：“但是、志保，其實它們再過一會兒就愈合了。”

“你知道，我恢複速度很快，甚至不會留疤。”

畢竟有時候身體也是完成任務的籌碼，大多數任務對象還是偏好沒有殘缺美的身體。

“我沒有為那個死掉的實驗體傷心，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吧…”良夜無奈地說。“我用血吊着那三個實驗體的命推平進度，這樣我們也能快點離開這裡。”

“……”宮野志保收好醫藥箱，在他的食指上圈好帶着卡通圖案的創可貼。

“你有沒有想過，假如‘聽風’的成品真的在他們三個之中出現，你要面對的可是一個跟你結仇、聽力極佳的代号成員。”

“但那是我的事情。”他下意識答道。

五秒後被丢出實驗室的黑發情報員尴尬地摳摳門縫，宮野志保暫時凍結了他的出入權限。

“對不起、志保，我不是那個意思…”絕對沒有想要跟你劃清界限的想法。

“駁回！通通駁回！”餘怒未消的聲音從門内傳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于是站在實驗室門外面壁思過，預測5分鐘之後就會被自己的監護對象放進去說教。

“Margarita。”身後傳來意外的、熟悉而陌生的呼喚。

他轉身對上一雙虹膜剔透的淺褐色眼睛，刹那間神情恢複到一如往常：“好久不見，Brandy。”

他随口寒暄道。

對方卻仿佛很受鼓舞，連柔順的茶灰色發尾都微微翹起：“沒想到你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