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夏季多雨。
本來無人的巷尾響起了腳步聲,她呼吸一緊,閃身尋找最近的遮蔽物,隻可惜還是避無可避。
來者打着一把黑傘,傘面擡起露出一雙藍色眼睛。
她不認識這個怪人——在濕熱夏季,除了頭部和雙手都裹在一身肅殺的黑色衣裝裡的陌生青年。
“晚上好。”對方先開口,音色很幹淨,稱呼卻讓她悚然一驚。“‘山茶’小姐。”
她攥緊了口袋中的注射器:她不想傷害無辜的人,但要死去的人還不夠,她不能止步于此…如果這是必要的話…
“我對你沒有敵意。”黑發青年繼續說道,語速不疾不徐,口吻溫和平靜。“這次的死者是栗山千草吧、因為她偷走了黑川瞳小姐的才能。”
她後退了兩步,飛濺的雨水拍在小腿:“你怎麼會…”
“我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他頓了頓,随即那雙藍眼睛裡浮現出一點讓她覺得自己居然被相信和理解着的神色。
——你不是孤身一人,有人會相信你說的話,哪怕那再聳人聽聞。
“我來是為了告知你、你還有7天時間。”
“在搜查一課必須結案的那一天,我會把你的身份和行蹤告知他們。”
“——請在最終的期限之前,盡快完成你要做的事吧。”
她緊攥着雙手,任由水汽在肺底沉積,緩緩道:“你有證據嗎?”
他回答:“我沒有。”
不是她謀殺現任首席的罪行,而是那驚世駭俗的才能盜竊案。
“…你是警方的線人嗎?”
“我不是。”他回答得很幹脆,但頓了頓又道。“但你可以這麼認為。”
“……謝謝你。”她快步向前,同這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擦肩而過。
[望月、喂、宿主。]
他作為一個“正常路人”走過街道時,腦海裡的電子音響起。
[你就放任她繼續去殺人嗎?]
‘有何不可?’他無聲反問,耳畔隻有雨聲。‘我又不是警察。’
——“平心而論,他們哪個不該死?”
“夢”中的泣血控訴猶在耳邊,他是認同的。
[赫赫,如果人都像你們這樣想殺就殺啊…你們這個世界遲早玩兒完。]
‘我們确實無權越過法律去判決。’
‘但那是在絕大多數正常的情況下,我們必然相信法律、遵守法律。’
‘你覺得在一個‘鬼東西’摻和進來肆意操縱我們的人生時,我們還能被所謂‘法律’保護着嗎?’
‘這件事對我而言,可不僅僅是偷竊案。更何況他們也殺人了。’
冷氣攀緣而上,他覺得骨髓裡都寒涼。
水泊裡倒映出他毫無血色的臉,眼睛裡盛着輕蔑。
‘如果我學不會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話,還能活到成為你宿主的時候嗎?’
‘——你說對吧?’
[人類真有歪理。]
‘說得好像你就多麼尊重法律一樣。’
‘我也隻是做點能讓‘自己開心’的事罷了。’
他将指甲掐入掌心,确保在系統巡遊在腦海裡時自己沒有多餘的想法會被探查。
[是嗎?才這麼一點‘熵’…不見得你有多開心。]
[我還是祈禱多發生幾起殺人案吧,你什麼時候能蹭一下主角的死神光環啊…]
失竊的D3實驗室流出了不少化學武器公約禁止的存在,良夜把交到自己手裡的滅口任務連帶作品都交給Maraschino去處理,他可不想再聽Chianti問他:嘿你知道嗎Casablanca,其實你跟Margarita有點像。
他轉移思緒:昭為組織定下的規則受俄羅斯地區在蘇聯解體後填補巨大真空地帶日益興起的黑.道組織的影響,從邊境線牟利、不斷向政治和經濟領域滲透。
而Rum等不少老牌原裝成員的行為模式還是原來的那套,目前被現任BOSS禁止的“人口販賣”改換為“器官移植”、“倒賣毒品”改換為“非法藥品”,不允許賣.淫?那我們就代.孕。
他們的勢力根深蒂固,對他們的大肆換洗必定導緻組織傷筋動骨。
Vermouth也曾打電話來向良夜試探昭的心意:要怎麼做?歐洲除了意大利地區多是心腹,下一步往亞洲擴張直至打到Rum城下才是理所當然,但她似乎偏愛滞留在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