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人語無倫次,叙述不清,好歹盤問出地址,之後就再無音訊。
同行的佐藤美和子與高木涉一個指揮收集現場痕迹送屍體去鑒識課,一個正把昏迷過去的目擊者喚醒帶上警車。
Sunrise決定繞着倉庫外轉一圈看是否還有沒注意到的細節處。轉身時他心神一動,目光瞥向陰影處。
黑發藍眼的女人靠在牆側,笑着沖他招了招手。
這時窗内的高木涉正招呼他進去,目擊證人醒了。
…
咔嗒。
黑發藍眼的警官扣好安全帶,駕駛座上的佐藤将目光從後視鏡收回:“小夜子,回去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已經換了個芯子的警部補适時将熱愛工作的人設貫徹到底:“我沒事的。”
“不要太勉強自己。”佐藤叮囑道。
“嗯。”
——想來是眼睛處的易容做得不夠妥帖。他跟Sunrise的虹膜顔色到底還是有差異。
對方現在應該帶着女孩們回去休息吧。
良夜微不可察地短促歎息了一聲:他不僅要替酒廠同僚幹活,現在居然還在加警視廳的班。
11:49
[任務‘遠藤七海自燃身亡事件’已完成]
[任務‘加藤夏帆自燃身亡事件’觸發失敗]
“小夜子?”
“啊、沒事。”
良夜略一晃神,快步跟上,“之前那些自燃身亡的連環案件有進展了?”
“是。”佐藤應道。“受害者是花信風樂團的長笛首席、加藤夏帆。他指認兇手‘山茶’是前任長笛首席月見裡凜的女友、楚茗。”
“這名字并不常見。”良夜随口接道。
“是,調查發現她3年前從中國來到東京留學,現在也是小有名氣的畫家了。”
良夜忽然接不上話。
月見裡的死亡必然不是意外,資料顯示那場奪走他生命的車禍是加藤一手策劃。他在死前也許調查到了什麼,并把這些線索留下來,取走它們的人就是楚茗。
得知真相卻也明白這背後的一切太過離奇,更可能是無人相信的楚茗,她選擇了一條極為偏激的複仇之路,從一開始能畫出令人溫暖愉快作品的畫家變成了如今冷酷無情的連環殺手。
“但是、”佐藤話鋒一轉。
“也就在剛剛,他們在水中打撈出了楚茗的屍體。”
良夜頓了頓:“怎麼說?”
“她身上并無外傷,胃部沒有食物殘留,肺部有積水,口鼻處也有泥沙。”
——她是活着入水的,而非死後被投入水中。
“調取監控也能确定,她是自己一人跳下橋的,就在謀殺加藤失敗之後。”
——她突然選擇了自盡。
楚茗會放過加藤嗎?顯然不可能。
良夜認為她很有可能對月見裡死亡事件背後的貓膩也有所猜疑,能讓她放棄追究真兇甚至選擇跳水自盡…難道“盜火者”掌握了什麼不遜于“天使之吻”的洗腦技術?
“加藤現在是…?”
“他在另一間留置室,他的情況還沒完全恢複過來。”
“在兇案現場發現的那個叫廣末的孩子醒了。”佐藤轉移話題到他們現在負責的案件上。“現在伊達前輩正在安撫他,但那孩子恐怕…”
他受到的驚吓很嚴重,能否提供有效信息這點令人擔憂。一方面是他能否準确表述内容,另一方面是他這種情況下的信息能否被判定為有效。
良夜摁動兩下圓珠筆的彈簧,“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