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仨的行動速度相當快，剛抵達川江宅就沖進大門分頭行動。

良夜先去停車，等他進家門時她們已經成功換到了三人可以共同去探望江戶川柯南的休息時間，女孩們正在商量晚餐吃什麼。

Grappa仰起頭，顯然是咨詢他：“沖泡玉米片…嗯、玉米糊怎麼樣？會不會不好消化？”

良夜語塞片刻，答道：“我也可以吃正常食物。當然、聽你們的。”

他最好還是少在飯點造訪，免得影響她們的正常飲食。

女孩們好像看出他情緒并不太好這點，努力使飯桌上的氣氛活躍起來，良夜配合地露出笑意——她們确實表現得很不錯，也許等下一次測驗評估沒有問題，她們就會被派往各個需要她們的崗位。總之、離開這裡。

晚餐結束後Hennessy向他展示了用他上個月發給她們的零花買的市面上最新型号洗碗機，并把他從廚房裡掃地出門。他隻能去休息。

他在川江宅的房間位置在二層，緊鄰着極個别情況下會留宿的家庭教師的客房。

說是休息，其實還是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發呆，偶爾他會在上了年頭的部分安全屋裡數天花闆上的裂隙。安全屋的功能相似，裝潢差異卻大，不過他還是做同樣的夢。

一樓那座古董座鐘是原宅邸主人的收藏，可能也是昭的愛好。

他記得和她還在Gin手下讨生活的時候，那棟宅邸的一樓也有這樣一座鐘——同樣的十二聲鐘響。

叩、叩。

有人在敲他房間的門。

他從床上爬起來，“Torres？是要聽睡前故事嗎？我是不是說過十一點前要——”

門外站着的女孩是Camus。

“我能進去聊嗎？”她問。她一身肅殺的冷氣，是披着夜露歸來，腰側别着他送的那把匕首，給人的第一感覺像14歲的Margarita。

良夜讓開，等她進來後回手關門。

“什麼事？”非要現在說不可。

Camus沒有回頭，而是背對着他，她的話如一把出鞘利刃，直接且鋒利：“殺了托馬斯的人是你——你放走了Gin Fizz他們，對不對？”

“你騙了我們。”

良夜沒有應聲。他已經疲于向任何人解釋任何事。

他反問道：“那麼，你打算向Lady舉報我嗎？”

“我沒有！”她拔高聲音——仍然在房間隔音的範圍内，同時轉身，深碧色的雙眼裡開始跳動怒火，他分明看見那些細碎的光。笨蛋、在生氣的時候不要哭啊。“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所以我來問你。”

“明天Cinderella就要提交任務了…但是他允許我來找你。”

不知這個Cinderella是何方神聖，但初出茅廬就讓Camus輕易欠下一個人情。良夜不免有些陰謀論地想道。果然年少有為。

“我不會給你答案的。”他說。

這樣居高臨下的視角對他們來說很罕見，他總是善于蹲下來，和孩子們平視，傾聽他們的聲音，隻這次并不。

“你要自己想，Camus，到底哪個選擇對你來說利大于弊。如果你覺得困難，那麼我再給你一個前置條件。”

“我不會報複你。”

他已經在明示了。

少女的雙眼幾乎瞪得滾圓，他辨認出失望——有什麼好失望的？他就是這樣的人。她們能洞悉他本性的時間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