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嘛?”
“我去補個妝。”吉岡說。“先别切哦,我一會兒要跟它合照。”說完她匆匆抄着手包拐進衛生間。
“汽水?”
“煙。”
草野掏出東西分别交給二位,果然聽見安西嗤了一聲。
我就知道,她想。不過安西也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點上一根。
“吉岡!”不過兩分鐘大冢就喊道,“我可要切啦!你太磨蹭了!”
“越急越貼不好嘛!”吉岡隔着門抱怨道。“真是的、那切一塊好看的給我拍照哦!”
大冢從包在甜品店贈盒的蠟燭裡挑出對應的數字,安西幫忙點上,插到了蛋糕第二層。
“真有趣,他們家還會給插蠟燭的指定位置啊。”
大冢雙手合十,低頭許願,随即吹滅蠟燭,拿起餐刀。
“就把有珍珠和櫻桃的這一塊切給惠梨香好了。”她說。
“生日快樂、仁美!”大家說道。
草野微弱的祝福被淹沒在其他三人的聲音裡。
她說,“生日快樂、葵。”
砰!
“可惡!”正對鏡粘假睫毛的吉岡惠梨香狠狠錘了一下洗手台。“就知道催、這下怎麼出去啊?你們滿意了吧?搞什麼呢、這麼大動靜——”
她嘴上不休地抱怨着,伸手推開洗手間的門。
刺鼻而粘稠、濃重的鐵鏽味瞬間鑽入呼吸道,她維持着這個姿勢僵在原地,呼吸系統一時間也停止運轉。水?血?紅的、白的、亦或其他的什麼,那些碎片的沖擊力太強,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思考,隻覺得疑問取代了她此刻接收到的一切訊号。
這是什麼?
那是什麼?
那又是什麼?
房間裡以“蛋糕”為圓心,向四周迸射如同獻上一束血腥至極的死亡捧花,剛才還與她擁抱的友人屍骨無存、嚴格來說不算,她看見了森白的骨骼碎片被不明的混合物以噴濺狀粘在對面的牆上,像一幅描繪地獄盛景的寫實風格作品。
過熱的東西在雙眼和鼻腔中翻湧、過冷的事物正在四肢和軀幹瘋狂蔓延,她的指尖和她觸及的牆面一樣冰冷,流淌到她手上的液體卻是溫暖的。
它們的名字是一緻的。
“門沒鎖嗎?”有女人站在虛掩着的門外問道、男聲接上。“大冢都搞了什麼‘驚喜’啊…”
吱呀——門被打開了,刹那間面如土色的情侶望向她,仿佛也想向她詢問這是否幻境。
那熱流終于找到源頭從她體内湧出,她砰一聲跪坐在地,顧不上裙擺或鞋襪沾染的血迹和肉泥。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