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Margarita淡淡道。“我看你們兩個的黑眼圈不是這麼說的。”

“……”

她垂下手讓電子煙順手滑入自己的外套口袋，随手解開束着的馬尾，“即使薪資不夠花，我也可以預支給你們。我的财務狀況應該還沒糟糕到讓下屬玩命加班的地步吧？”

“我确實很擔心你們饑不擇食到去管Rum的人借高.利.貸。”

Maraschino語氣誠懇地試圖挽回自己和搭檔在上司眼中的智商：“不會。”

上司用眼神回答他：真的嗎？我不信。

他從眼前人的身上捕捉到某些割裂的異常，隔着重重煙霧、看不清楚，他感覺到一種很壓抑的悲傷——“她”看起來就像是正在自己冷卻的血液裡下沉，一面永遠無法再被擦幹的鏡子，冷漠而殘酷，永遠伫立在每個漫長而混沌的夜晚，倏然降下些完全在人意料之外的恩惠。

“她”的眼睛裡有微光一閃而過，他将其認定為導火索，下了個兩秒後自己就後悔的決心：“有個頭腦發熱的決定，我不知道要不要做。很可能會付出我無法承受的代價，但帶來的效果是一勞永逸的。”

他本以為會再聽到一段慣常的、不冷不熱的嘲諷。但是沒有。

“那就去做啊。”Margarita理所當然一樣地說道。“頭腦發熱的機會可不是時時都有。”

很有個人風格的回答，他應該想到的。

但是。他又想。你會為今天的答案後悔的，Margarita。

…

夜晚的餘音在城市的另一端并未落入沉默。

金發女人嘴角咬着一根細煙，接過男人遞來的SD卡：“新目标？”

“她可是很難纏、你量力而為。”高大男子答道。“Promare、你在做炸彈的屋子裡抽煙，還真是膽大。”

“别擔心。”女人将SD卡插入數碼設備，連上電腦。“我的作品有十足的安全保障，除非‘閥門’打開…岡倉那次，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電腦屏幕上顯示讀取内容、是一個遠景視頻。在不到半秒的時間内，黑發女人在鏡頭中暴露了自己完整的面容。

Promare露出異樣的笑，“哦…‘她’？也是你們那個組織的人吧。”

“是。”男人聲音低沉。“她的代号是‘Margarita’、瑪格麗特雞尾酒。”

“這算是你們的内部黨争嗎？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加入你們…這樣不好吧？”她雖然這樣說，但看起來可完全沒有要放棄的意思，眉梢眼角都是躍躍欲試的興味。

他的手撐在桌旁，五指緩緩收緊，語調隐含恨意和憤怒：“不是黨争。這個女人殺死了我敬重如同父親一般的代号成員…我要讓她付出代價。當然，她死了也會有其他連鎖反應，她是Gin和Vermouth的得意門生。”

“聽起來很有趣，隻要你按時付定金就沒問題。”

Promare笑着答道。

“希望我們二次合作愉快，Irish（愛爾蘭·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