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惦記上的Promare在新據點和她的合作對象會面。
“我就說你的炸彈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Irish說。
“根本不是我的問題。”金發女人帶着一身火藥味道,神色冷若冰霜,“不知道怎麼有個人找到了我那個工作間,一個炸彈把所有的東西都端了。”
“如果不是我察覺得足夠快…”她攥緊椅子扶手:“那群不知好歹的家夥,等我做完事就把他們都殺了。”
“炸彈?”Irish迅速捕捉關鍵詞。
“炸彈。”Promare肯定了他的追問,繼續說:“有個家夥可能盯上我了。”
“那可能是Casablanca。”Irish笑道,“引起他的注意說不定是好事啊——Casablanca那家夥是Margarita的‘知心人’。”
她挑起一邊眉毛:“你們的感情關系聽起來真混亂,你有更多關于那個…”她說到這頓了頓。
“Casablanca。”Irish幫她重複了一遍複雜的名稱音節,“那家夥一直是陰溝裡的生物,已經在東京地下潛伏兩年了,我沒見過他。”
“也許其他情報組的成員能幫上你的忙。他販賣作品給有需要的所有人,情報組的成員可是重要的搭線者,他不可能不和他們見面。”
Promare擡頭看向他,高大男人從外套内側的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上面隻有一個郵箱地址:“說不準她能幫上你的忙,不過她可有點難接觸。”
她沒有接過名片,而是别開眼睛看向一旁貯藏的粉與藍兩種顔色的液體:“這可不是份好差事,Irish。”
“如果那個咬餌的家夥是Casablanca的話,他可比你以為的難對付多了。”
“從現場遺留的痕迹來看,他直接踏入了我設下的陷阱,但是近距離觸發炸彈後,他仍然有行動能力繼續追殺我雇傭的冒充者。”
熟知她作品威力的男人臉上不掩一刹的驚異神色,她收入眼中,笑着開口:“看來‘Rum大人’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啊。”
Promare用食指和中指夾過那張名片放在一邊:“他也是個足夠有趣的對手,附加委托我就接下了。不過前兩天我出現了一點失誤,那群小孩兒麻煩得很,”她的拇指和小指疊在一起、舉高,沖向Irish。“你應該不介意為專心工作的我清掃一點小尾巴吧?”
Irish接過她遞來的抓拍照片,拇指挪開,畫面邊緣是黑發藍眼男孩的臉。
“當然沒問題。”他說。
…
初冬的寒風讓到場的警員們都打了個哆嗦,很難說這其中是否有環境襯托的效果。廢棄的遊樂園,已經接近解體的旋轉木馬,鏽迹斑斑的摩天輪——以及頂端轎廂正在痛哭忏悔的人質、比萩原研二先到場一步踏上升降梯的松田陣平。
半長發的警官目光掃過視野一角已經褪色的傳單、射擊小攤的宣傳廣告,動物玩偶的鑰匙扣形狀被固定在那一天,從此再也沒有改變。
“連轎廂的編号都一模一樣…分明是個陰謀。”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摩天輪的設備保護系統已經被完全破壞,轎廂無法降下,隻能讓拆彈人員上去。”伊達歎息道。
“抱歉、我冒昧了。”五十岚問,“什麼轎廂的編号?”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設施,同樣的九死一生的局面。然後某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這種場面他見過的。
萩原閉了閉眼,升降梯的承重量不足以再送一個人上去,他知道自己能做的隻有等待。唯一的變化是從不知情變成知情者,總覺得體會了一把幼馴染當年的焦灼心态。
“我有個同學。”他擡手拍了拍身旁的伊達,盡可能語氣平穩地回答同事的問題。“他運氣不太好,畢業前遭遇了一場恐怖襲擊…就在這裡遇難了。”
“…抱歉,真是令人感到遺憾。”五十岚明智地沒有繼續追問。
“追蹤吉岡惠梨香的手機信号失敗了。”一旁的警員湊過來說道。“犯人已經銷毀和受害者聯絡的通訊設備。”
伊達點點頭,“你們也辛苦了。”說完,他和身邊的同期一起仰頭看向夜空高處、摩天輪頂端的轎廂。
此刻他們隻能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