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我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北歐那邊從丹麥開始全是廢物，連一個小規模的組織都壓不住。”老人雙手背在身後，在高處來回踱步，焦躁異常：“美洲那邊連Gin都能給我甩臉色看了，日本這邊Bourbon雖然可以制衡Margarita卻不算我們的人……”

他深深歎出一口氣：“為了避免我把Tesca的勢力留在日本，Margarita竟如此不吝惜代價。這樣好用的單兵确實難找，那些藥品現在一定已經從Dubliner的手中流出去了。”他沒有證據，告到Lady面前也是有苦說不出，更何況這個組織裡早就不再奉行正常的規則。

“真是好計。”他略顯頹然地重重坐回單人沙發上：“我竟然拿那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早知如此，當初Gin把他帶回來時我就——”說到這裡，他忽然收聲，看向下首的女人，目光閃爍不定。

“我竟然忘了。”他臉上的笑意緩緩加深擴大，皺紋也一寸寸展平：“那兩人既是師徒，也是仇敵。”

“看來日本很快就要演上一出好戲了。”

……

“找到了。”

“诶？”

卷發警官從多列檔案櫃的盡頭站起身，用指尖撣了撣檔案袋的外殼，牛皮紙發出清脆聲響：“應該就是這個吧，萩？”

萩原研二接過檔案袋，小心開啟，内部的檔案紙邊緣已經微微泛黃：“嗯、沒錯。”簡單看過内容後，他點頭回答：“這就是那起事件的相關資料。不愧是小陣平。”

松田撚了撚指腹：“直覺而已。話說、我們這麼做不會給那家夥帶來麻煩吧？”

“擔心長官可不是好習慣。”萩原笑得相當無害：“而且、我們已經是公安承認的協助人了。”

從打開的檔案袋中露出的部分文字被納入鏡頭，日期一欄的數字來自二十年前，死者姓名一欄寫着望月涉。

……

今晚真冷啊。

降谷零用豎起的外套衣領擋住小半張臉，除此之外還有别的喬裝，在場者絕不會有人把出現在這裡的他和聲稱自己要下班休息的Bourbon聯系到一起。

風見裕也在他耳畔輕聲道：“他醒了。”同時遞來幾張報告單和申請書：“警視廳要求我們提供血樣。”

年輕上司冷笑一聲：“給他們。”他倒好奇起來那群蠢貨折騰這麼大的陣仗，到底想翻起什麼樣的風浪。

他翻過報告一角，姓名一欄被手指擋住。身邊的風見隻能看得見降谷快速翻閱的動作，堪堪看清照片上黑發金眼的青年——他淺淺地吸了一口冷氣，這張臉實在熟悉。參與本次行動的公安警官們今早才見過，隻是神态差異太大：這青年朝氣蓬勃，而被圖釘摁在行動目标便簽下面的那個男人有着穿透照片的狠戾。

“死去的年紀太輕。”降谷輕聲道。

風見聽懂他的意思，“警視廳那邊如果…”

“他們真的會向我讨證據？”降谷雙眼藏在僞裝用的鏡片後，此時露出的笑頗有種Bourbon那不懷好意的味道。

“好了，今晚工作就到這裡。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風見。”他安慰仍然面露擔憂的下屬：“去休息吧。”

送走風見，他走過長廊，去值夜班的同事們把守的房間，他們在門外警戒。降谷進門，一室流動的月光，床上的病人睜開一線淺灰色的眼睛，盯着透明管線裡的液體順着金屬針頭緩緩流入自己的身體。這給他一種恍惚的錯覺，他開始理解為什麼望月會選擇這個人，但他仍然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至今仍然追逐着隻有童年見過幾面的望月良夜。

那段時光相對二十餘年的人生來說，實在太短暫了。可若轉念一想，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嗎？到如今快把十字位的數字換掉，他仍然因為挂念着六個月的相逢而難以真的痛下殺手。

隻是因為他沒有害過我嗎？降谷零扪心自問。

他對幸存者展現了非比尋常的坦誠，夢一樣的變裝褪去，露出的是身為公安警官的真實面孔。這是為了從仍有信仰的同僚那裡更方便得到更多更真實的信息，他對自己說。

“風祭真夜…”高橋以沙啞的聲音低喃：“…死了，對吧？”

“你看見‘她’了。”降谷零答非所問。

“是的。”他說：“‘她’是我的朋友。”

“……”降谷自覺無權置喙他的交友标準。

他忽然感覺周身一輕。

角色不可見的銀白觸須從他肩膀上擡起，黏附在病房低天花闆的一角，無機質的電子音傳出：[檢測到關鍵詞觸發，已取消‘人氣角色跟随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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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裡驟然爆發慘叫：【卡在這裡搞毛啊！奸商！奸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