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東京警視廳,炸彈客特别搜查行動組辦公室。白闆上用記号筆寫着“卡薩布蘭卡”這個所有人都再熟悉不過的名字,它對應的位置上方是幾張模糊的照片。
伊達航的目光從左移到右:沼野研究所、荒河有限公司,藍英紡織……11天裡發生3起惡性爆炸案。出身特殊捜査班第三系的風祭茉弓在追蹤非法爆.炸.物方面有豐富經驗,已經通過排查社會關系網鎖定嫌疑人——但在今晚的秘密抓捕行動中,他在自己的住址離奇消失。
更詭異的是,他的妻子前段時間也忽然前往國外,失去音訊。
本是擔心嫌疑人手中持有爆.炸.物,抓捕中應激傷及市民群衆引發恐慌才選擇秘密抓捕,此時此刻,這份慎重變成可以用來嘲諷的把柄。嫌疑人落跑就是無能的證明。
爆.炸.物處理班和特搜三系要面臨的工作環境真是高危啊,伊達不禁在心中感歎道。還好也不是完全沒有喜訊,針對炸彈客的搜查組成立不過月餘,活躍在東京的老字号隻剩下他們熟悉的兩家:分别以Screwdriver和Casablanca為代号的炸彈販子。
還沒抓到他們是因為這兩個人隻銷售作品,從不以身犯險。
他從最後一張照片上擡起視線,看向正對光隔着透明證物袋研究炸彈殘片的萩原研二,同期的臉龐邊緣模糊在燈影裡。
感覺缺了什麼。
哦……
伊達問:“松田呢?”
“小陣平被借走了。”萩原放下證物袋,轉而翻開化驗報告:“所以現在班長就隻能跟我并肩作戰咯——稍等、我有一個新發現。”他指向其中一行,風祭茉弓聞聲俯身過來查看,會議室裡的讨論繼續。
…
另一個角度的另一張照片被釘在FBI臨時總部的燈下,對應着Margarita。被拍攝的是同一場景、同一服裝,同一時刻,隻是角度與情報販子拿到的那張不一樣,似乎能就此展開的便是另一段故事。卡邁爾用筆的尾端點了點“她”:“我們真的不用注意她嗎?Margarita最近在東京的地下市場異常活躍。”
“……”朱蒂摘下眼鏡,用指關節揉着眼周,聲音裡透出疲憊:“秀說過,那個女人的立場目前存疑。而且、”她頓了頓,轉向身後的陰影:“明美小姐覺得呢?”
從黑暗中走出的“藤原真幸”露出微笑:“我想,我能确定某些事‘她’是站在我和我妹妹這邊的。但涉及立場的話,我不能打包票。”
卡邁爾問:“那等詹姆斯長官回來,要不要……”
“繼續保持觀望。”朱蒂擡手回絕:“很抱歉,明美小姐,我們對‘證人’的審查很嚴格。殺死秀的Kir正是她的下屬…”
“我理解。”藤原真幸垂眼颔首,語調平和。
“在組織外圍的線人有新的情報,”另一個聲音響起,“聽說Margarita最近跟Bourbon走得很近?”
…
降谷零有種非常古怪的感覺。他最近對“被注視”這件事有種微妙的不忿,這種窺視感永不停歇,且角度刁鑽,其程度嚴重到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摸哈羅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趴在哈羅的腦袋上朝向他,但它又“不在視野之内”。這導緻他最近竟然隻有跟Margarita共處的時候最自在,因為後者會盡可能避免跟他對視或者看着他。如果不是Margarita挖苦他叫他趕緊退休去看心理醫生的話,他們的關系未必如此僵化(當然本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難道很明顯嗎?他看着窗外想道。這種不适還沒有到影響日常工作的地步,明明連風見也什麼都沒發現。要知道,風見裕也面對的是降谷零,而Margarita隻會看見Bourbon。
Bourbon餘光瞥向身側的副駕駛。Margarita正對着車窗外的後視鏡認真補口紅,色号襯得“她”很美。這不好說,她現在的膚色蒼白甚紙,看着總讓人覺得鬼氣森森,可這根口紅甫一上嘴,她仿佛從鬼魅裡掙脫出來,開始像個活人。
下屬交的報告裡寫了,這是Margarita跟宮野明美她們出去逛街買的。
鬼故事,Margarita是個念舊情的人。
Bourbon眼底掠過一絲諷刺,他收回視線,準備發動車子。Bourbon和Margarita之間的關系一直微妙,被壓在下面的情報組成員把他們的合作态度記成“晴雨表”,如果最近這兩人相安無事,那麼大家都能好好打工,更關乎能否活命。
Margarita最近總是在他身邊打轉,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