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urbon不喜歡看到“她”。每次看見Margarita他都覺得被針刺了一下,你找不到傷口,可疼痛的存在感不容忽視。
如果不是這次能合作的拍檔隻有“她”,他是不會選Margarita的。任務條件苛刻,對象的偏好是藍眼睛的亞裔女性,還要會三種語言;誠心講,Margarita完成得确實不錯,舞會裡被邀請作陪,女步也跳得完美無缺。隻有他知道,握着“她”的手和握着一把刀并無差别,冰冷鋒利,随時可能傷到自己。
至于“她”現在為什麼在Bourbon的車上,可以被概括為:做戲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給“女伴”搭順風車是紳士應盡的風度,他還記得Margarita俯身敲他車窗的時候多束滾燙的視線黏在了他的臉上。還好誰的臉都不是真的。把這個任務派給他的Lady也絕對是故意的。
“嗯?”副駕駛上的人指尖按在耳側:“我在聽。”
降谷零豎起耳朵。
“之前的炸彈犯抓到了?好,回去寫個報告給我。”Margarita似乎在低頭審視自己的指甲,語調漫不經心:“我?我在外邊出任務、嗯。”
“她”是不是越來越像Vermouth了?
這可不是好兆頭。
而且“她”說的内容如果換個場景,恐怕他們現在坐在東京警視廳的辦公室裡也不會很違和。
窗外街燈浮動,城影掠過。降谷透過車窗看見不遠處等待的人影,年輕男人,着裝考究,五官輪廓有些熟悉——Margarita還真讓Bourbon送“她”去赴下一場約會。
“謝了,Bourbon。”Margarita裹着外套拎着裙擺邁下他的車,轉身關門時隔着車窗對他飛吻,臉上的笑意鋒利又輕巧。降谷一陣惡寒——是在惡心他吧。“她”的臉頰泛紅,他知道是因為“她”的身體情況很不好,舞會前一支注射劑,舞會後在他的車裡拆氧氣瓶。是什麼人要讓Margarita拖着這樣的身體搭他的車也要在今晚去見?他會知道的。
目送Bourbon的車開走,望月的心情好得很。他腳步輕快,直走到那人面前才站定,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收斂。
“好久不見。”對方說道:“Margarita小姐。”
“Stinger應該已經跟你打過招呼了,”望月說,“請把東西給我吧,晴琉君。”
在此處等待着與“她”會面的,正是Stinger血緣上的弟弟,将“純白之門”在賭桌上送給他的南裡晴琉。他伸手示意“她”搭上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與您再玩一局?”他神情狡黠,對她眨了眨左眼:“其實上次我玩得很開心。”
“我最近就有空,‘百.家.樂’好不好?”望月的語調輕描淡寫:“像你跟我這麼合拍的莊家,我再也沒遇到過了。”
“這算作我個人的邀請禮,”南裡晴琉語氣遺憾,“我本來能給您更好的,您不喜歡嗎?”
“您本來也能得到更好的,您不喜歡嗎?”
雙方一頓虛假寒暄,南裡晴琉握着“她”的手,将戒指推至中指根部:“希望有機會在賭桌上送您更好的。”
現在望月相信他大概是真的有些惋惜,但也不過是惋惜一個好對手罷了。
“希望你不會後悔。”
“這種遊戲的樂趣,不正在于此嗎?”南裡晴琉輕笑着後退一步,“Margarita小姐,祝您好運。”
他似是無意地眺向剛剛車影消失的道路盡頭:“剛才那盤,您決定如何下注呢?”
“All in.”望月把戒指轉了半圈,收入掌心:“我向來如此。”
所以不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