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運作程序被打破,風險不是會更大嗎。”萩原不是很贊同的樣子。
“物流系統的運作依賴嚴格的編号管理,尤其是跨境貿易的貨物,任何一項編碼錯誤都會導緻清關延遲,甚至觸發稅務審查。”望月說:“如果在‘Tsugihagi Logistics’的近期交付記錄中,有一批貨物的進口報關單存在‘重複登記’的情況呢?”
“重複報關?”
“嗯,”望月點頭,“而這兩次報關的申報金額相差近30%,第一筆的金額更接近市場價,而第二筆卻‘人為擡高’了近三成。”
“非常經典的資金漂白手法,”萩原說,“虛高報關,制造更大的‘合法’資金池,掩蓋原始資金來源——但問題是,這種操作一般不會留錯漏。”
兩人對視一眼,随即心照不宣。
“就這麼告訴我?”萩原說。
望月感覺到了他眼中的審視,但隻是聳聳肩:“你要阻止我?”
他沒有時間等對方犯錯誤,當然會熱心地幫對方創造錯誤。警察沒辦法接受也是正常,他果然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少跟他們正面打交道。
“慢慢布局等待反擊,”他問,“萩原千速等得了嗎?”
他們長久地對視,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萩原研二獲取很多信息: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這麼做,而你作為警察,要麼選擇現在阻止我,要麼就站在旁邊,看着事情往我希望的方向發展。
你願不願意參與,已經無所謂了。
“……我不會支持你。”萩原說。
那是當然。望月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開始跟自己說廢話。
“但我也不會出賣你。”他補上後半句:“如果你的計劃出問題、導緻事情發展到什麼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就收拾你。”
“……”望月挑眉,随即,萩原在他臉上看到了一點笑意。那種令人倍感熟悉且他方才就在望月打電話時見過的——
下一秒,
風起了。
他轉開頭,背對萩原。
被昭要求不準剪頭發日久,他以川江或Casablanca身份出現時,束低馬尾要套三扣。鑽車底的時候就已經蹭松了發圈,這時候脫落也不奇怪。望月伸手去攏被風吹亂的頭發,不論多少次,他都會因此而覺得有點煩躁,并在同時對Gin産生一些敬佩來。
長發又麻煩又難打理,而當他還是個小孩時,Gin就是長發了,幹殺手這個行當,Gin居然能忍他的頭發二十年,而且把自己和頭發都養得很好。
望月低頭,習慣性地用虎口卡過垂落的頭發順勢攏向另一側——然後碰到了另一隻手。
觸感溫熱柔軟,不是他的手。
萩原非常自然地幫他将另一側散開的頭發攏好收束至他的手中,好像剛才放話要收拾望月的不是自己。
望月一時間沒動,或者說,他完全不知道做什麼反應。他搜刮了自己目前還記得的所有過往,從未記得“望月良夜”在萩原研二面前留過長發,或者說、至少這周目沒有。為什麼對方的動作如此流暢自如渾然天成?!
他下意識攏好頭發。
萩原另一隻手遞上發圈,見他沒反應過來,幹脆接手了望月的頭發。兩人的指尖交錯,萩原的手掌擦過他的,很快将那些散落的發束固定好。
後頸沒有被掉落的碎發紮得刺癢的感覺,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上還帶着一點餘溫。
“不舒服的話為什麼留着。”萩原像他伸出手時一樣收回手,語調始終平靜:“你剛差點跟自己的頭發打起來了。”
“…沒得選。”他說。
應該是幫萩原千速或者其他交往的女生打理頭發留下的經驗吧,他猜測。萩原研二動作流暢、自如,毫無多餘的停頓,比他還熟練。
【……】
【給我幹哪來了,這還是子供向嗎】
畫這段整理頭發的劇情花掉了漫畫半頁,但是彈幕讨論居多的反而是上半頁的劇情。在兩人對話末尾的刹那間,漫畫針對望月良夜的最後一個表情給了一格筆觸相當模糊的描繪。
【有種既視感,但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救命啊死人不準再消費我們hagi了】
【我推死過怎麼你了!】
陣内晶剛截完圖退出來又見黑粉,不得不再次切入媽粉戰鬥模式,但她隻打完第一行字,右上角就彈出訂閱更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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