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翰青聞言,大大地松了口氣。
“但五天後就不一定了。”雲頌笑了笑。
吳翰青身體一軟,從沙發上滑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土灰。餘光瞥見雲頌,他連滾帶爬地來到雲頌面前,伸手就想抓住雲頌的腿。
“求求您,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手指剛碰到雲頌的褲子,一陣劇痛從指尖傳來,好像手指斷掉了一般,吳翰青倏地收回手,低頭查看,可是每一根手指都完好無損。
雲頌看了眼若無其事的懷川。
當時在楊光的念境裡懷川也做了差不多的事。
懷川氣定神閑地拿起雲頌的可樂喝了口,然後整張好看的臉都皺巴了起來,不舒服地捏了捏鼻子。
雲頌偷偷勾起嘴角,但想到懷川這樣的反應很可能是因為從來沒有喝過可樂,心裡頓時又有了一種非常怪異的不舒服感,催着他做點什麼。
于是,他忽視跌坐在地上求救的吳翰青,起身去冰箱裡給懷川拿了一瓶AD鈣奶,冷着臉遞給他。
懷川擰開瓶蓋喝了口,表情驚喜。
雲頌坐回沙發,重新看向吳翰青。
吳翰青這次沒再妄想扒拉雲頌的褲腿,但哭得很是可憐悲慘:“雲老闆,隻要您肯救我,多少錢都行,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雲頌想了想自己的餘額,又想了想下個月月初就要交的房租,還有每個月的水電費,吃喝玩樂費。
雲頌堅定地伸出五個手指頭。
“50萬?”吳翰青一看有機會,眼睛瞬間亮了,生怕他反悔,連忙說,“行,我這就先轉50萬定金。”
雲頌心虛地蜷了蜷手指,肯定點頭:“嗯。”
“您等等。”吳翰青拿到銀行卡号,二話不說就往外走,找到最近的銀行,給雲頌轉了五十萬。
雲頌看到轉賬短信,高興地哼了聲。
這還是他第一次賺這麼多錢。
而且還隻是定金。
吳翰青這麼有錢,看來尾款可以多要點。
按照慣例,雲頌先給他一直關注的慈善項目捐了十萬,然後美滋滋地在心裡想起剩下的四十萬如何消費。
想了沒一會兒,吳翰青回來了。
他應該是一路跑回來的,臉上都熱出了汗,但他剛站住就搓了搓胳膊,往手中哈氣。
雲頌淡淡地說:“你沒發現自己的奇怪嗎?”
吳翰青一臉茫然。
“你冷嗎?”雲頌問。
吳翰青搖了搖頭:“不冷啊。”
“可是從我們遇見開始,你就一直在發抖,不停地搓胳膊,往手裡哈熱氣。”雲頌垂眸,看向他還抱着胳膊沒有松開的手。
吳翰青的表情從茫然轉變為驚駭。
他像是一個從睡夢中突然被叫醒的人,在清醒過來的這一瞬間,刺骨的冷從身體内鑽出來。
好冷。
好冷!
吳翰青拼命地揉搓起快要凍僵的皮膚,無助惶恐的眼神望向雲頌:“救……救……我……”
雲頌淡定地拿出來一張符遞給他。
吳翰青抖着雙手接住。
符箓落到手掌心的瞬間,化為灰燼,但身上的寒意消退,吳翰青終于感受到正常的溫度,與此同時,他嘴巴和喉嚨裡火辣辣的疼。
但劫後餘生,吳翰青完全沒去在意這些疼痛的存在,隻一味地感謝雲頌:“不知道雲老闆什麼時候能去我們劇組?”
“明天早上。”雲頌說。
“那我到時候來接您。”吳翰青看了眼手掌中的灰燼,小心翼翼地問,“剛剛的符能賣給我幾張嗎?”
雲頌伸出一根手指。
“一萬?可以的!”吳翰青左右看了看,在茶幾邊上找到了收款二維碼,趕緊把錢轉了過去。
雲頌給他拿了一張符。
吳翰青收下符,終于能夠安心地離開。
等人離開後,懷川将杯子裡的茶倒掉,并将吳翰青用過的杯子扔進消毒鍋中開始消毒:“他的死期不在這裡,隻是種因食果,他如今所遭遇的,不過是他應得的惡果,用現在的話來說叫做活該。”
雲頌不置可否。
懷川給杯子消好毒,沒有聽見雲頌說話,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見雲頌似乎陷入了沉思中,懷川輕聲說:“我并非是在怪你幫他。”
雲頌仍是走神狀。
懷川握住雲頌搭在腿上的手:“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雲頌回過神,氣惱地拍了下腿:“早知道剛才一張符賣他十萬了!還是賣便宜了!”
回頭看見懷川委屈的表情,雲頌想起剛剛懷川好像在跟自己說話:“你剛剛說什麼?”